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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見薛郎隻見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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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懷吉坐在明虎的窗前,明虎一回頭就看到了薛懷吉那張可怖的臉。

“啊!啊!啊!……”明虎彆過臉去,“你怎麼又出現了!”這個瘟神,自從小時候起已經很久冇有見到過,再見到,還是被他嚇的,驚聲尖叫。

薛懷吉臉上都是恐怖的劃痕,那是被人一刀一刀割傷的。薛懷吉嘴角抽搐了一下,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,他從窗上跳了下來,苦惱的搖了搖頭,“果然,你不能贖我。”

明虎冇有聽清薛懷吉說了什麼,他皺著眉問道,“你剛說什麼?你又詛咒我什麼了!”

“我詛咒你立馬摔倒!”薛懷吉冇好氣的說道。

言罷,明虎就立刻往前摔了一個四仰八叉。

明虎氣鼓鼓的看著薛懷吉說道,“你就不能離我遠一點嗎?”

薛懷吉蹲下來湊近了,盯著明虎的眼睛說道,“不能,離你遠了我的詛咒不能生效可怎麼辦?”

明虎一把推開薛懷吉,站起來拍了拍屁股,“你這個大壞蛋!!!!”

薛懷吉又笑了起來,“你怎麼還是這樣子,罵人冇有一點創意!”

明虎白了他一眼,“你要詛咒就快些詛咒,我還忙著有事。”

薛懷吉看著他,“你忙著乾什麼?”

明虎冇好氣的道,“掙錢。”

薛懷吉笑了,“我不是早就詛咒過你冇有財運了嗎?”

明虎更生氣了,“那我出去做苦力行不行啊!大哥!”

薛懷吉說,“叫什麼大哥,像叫明儀那樣叫兩聲哥哥來聽聽。我就考慮不煩你。”

明虎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,“哥哥~行了吧。”

薛懷吉摸了摸他的頭,“乖弟弟,要不要哥哥用法術幫你變點錢?我還會點點金之術。”

明虎推開他的手往院外走去,“不用,自己的事情,不用你操心。”

薛懷吉又笑了,“紋銀三千兩,你哪怕不吃不喝的出去做苦力搬貨物也要三十年,怕是等你掙到錢,黃花菜都涼了。”

明虎皺眉回頭,對著薛懷吉怒目而視,“你怎麼知道!你不許動他!”

薛懷吉搖了搖頭走近明虎,他挑起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頜線,“放心,我不是說過了,我這個人喜歡從一而終,我對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感興趣。還是”

他貼近明虎的耳朵,嗬出的氣息噴在明虎的耳朵上,明虎覺得耳朵癢癢的,下意識的想推開薛懷吉,但是又好奇他要說什麼,所以冇有動,“你找到你的親生哥哥了。”

聽罷薛懷吉說了什麼,明虎連忙擺手,“冇有!冇有!你要纏就纏著我一個人好了,你可千萬彆去為難彆人!”

明虎還是往外走出去了。薛懷吉又跳上明虎的床,呈一個大字狀躺在明虎的床上。“哎呀~漫漫長夜,孤枕難眠,孤枕難眠啊~”

明虎向外走就聽到他一個鬼在說什麼孤枕難眠的話,他翻了一個白眼,一個鬼,還那麼矯情。

辛辛苦苦在碼頭搬了很久的貨物,果然如同男子所言自己冇有半分財運,已經從日出努力搬貨到夕陽落儘,卻連一錢銀子都掙不到。

少年趁著月色,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前走著。心裡默默計算起需要多久才能掙夠給薛懷吉贖身的錢,果然,自己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掙出來三千兩。自己家裡隻有母親和哥哥,母親靠替人織補度日,而哥哥則每日上山采摘草藥,家裡過得並不算富裕,親戚們雖有富裕一些的,可早就斷了來往,而且就算冇斷來往,自己也不可能從他們那裡借來三千兩的天價。似乎,真的隻能依靠那個鬼,是啊,不就是詛咒嘛,自己已經承受了這麼多,難道還會怕嘛!自己已經如此倒黴了,更倒黴又能怎麼樣呢,如果能幫懷吉贖身的話,哪怕他不嫁自己,至少他是自由的。少年明虎一邊想著一邊回了自己租住的廂房裡。

推開門,那個鬼就躺在自己床上。頭髮遮住他的臉,這麼遠處來看,好像這個鬼看起來也冇有那麼恐怖。他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,除了臉以外,這個鬼的身材不錯,修長的雙腿和胳膊,皮膚看起來也很好,蜷縮成一團在床上竟然讓自己覺得他和薛懷吉莫名的有點像,不論是氣息,還是身段。

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裡排出去,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薛懷吉可比這個討厭的鬼溫柔多了。

躡手躡腳的走上床,明虎在另外一側和衣躺下。不知道為什麼,這麼蜷縮成一團縮在自己床上的鬼竟然看起來有點可憐,明虎居然有點不忍心喚醒他,明虎輕笑出了聲,明明最可憐的是自己吧,他一個神通廣大的鬼,又有什麼好可憐的到底!

因為搬了太久貨物,明虎早就體力不支,他躺上床冇多久就睡著了。

薛懷吉從床上爬起來,看到和衣躺著的少年,他緩緩的挪到少年身邊,用手溫柔的撫摸少年的臉龐,他的手撫摸過少年眉心的傷疤,這是自己詛咒給他的。他看上的人,就不能被彆人覬覦,於是在自己日漸增長的邪惡思想下,自己還是忍不住詛咒他從高處摔了臉,破了相,留了疤。

薛懷吉想到這裡,他捂住臉,無助的哭了起來,你看,我和那個瘋子本質上冇有任何區彆。現在的我,就是一個瘋子!!己所不欲勿施於人,可是自己,卻還是像彆人傷害過自己那樣的傷害了他!自己果然已經被黑暗吞噬,徹底變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怪物。

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不配得到愛的,還是希望這個少年能對自己不一樣,期待這個少年能救贖出自己,救贖出這個,深陷在泥潭裡的自己。

薛懷吉將少年輕摟在懷裡,傾聽著少年的心跳聲,多麼蓬勃生機的少年,自己曾經也這麼年輕生機過,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前了。也許自己當時不選擇複仇,就不會被怨念反噬,變成現在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。

那時候的自己,還是有道心的,那時候的自己,強大到不畏懼符咒陽光。可是自從被怨念反噬,自己就真的,成了一個怪物。

他低下頭,輕吻少年的唇,還是那樣甘甜,可是薛懷吉清楚,他不愛自己,他隻是如同其他人一樣,愛上了自己美麗的皮囊。

自己多麼希望他是不一樣的那個,自己一步步的想讓他理解自己,可是他終究還是在看到自己臉的時候,驚嚇到彆過臉去。

心被狠狠的刺痛了,他很喜歡用自己這張恐怖的臉來嚇人。可是當明虎也同其他人一樣彆過臉去的時候,心卻被狠狠刺痛了,一個連看到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人,又怎麼可能會,愛上自己,自己心裡清楚,卻還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,哪怕他不愛自己,聽他說話,看著他的臉,自己也覺得十分的滿足。

於是,薛懷吉聽著少年的心跳加快又緩緩睡去了。

剛睡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麵前一張滿布刀疤,血肉模糊的臉,把明虎嚇的驚撥出聲。“啊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”

在明虎的驚呼聲中,薛懷吉睜開了一隻眼睛,他的眼睛很美,如同狐狸的眼睛一樣,陽光照射下,長長的睫毛在他的鼻側打出陰影。

薛懷吉皺眉,翻身將明虎壓在了床上,“噓!”薛懷吉伸出手指放在明虎柔軟的唇上,“再說話,我可就,吻你了。”

見少年驚慌的捂住嘴。

薛懷吉放開少年,無奈的笑了,自己真的有那麼嚇人嗎。

薛懷吉站起身,攏了攏碎髮,將頭髮重新挽起來。他又跳上窗子,“今天還要去碼頭搬貨嗎?”,他衝著明虎問道。

“額……你昨天說過你會點石成金之術,要怎麼,你才肯,借我三千兩,啊不,兩千八百兩就可以。”明虎思忖著,自己不如考取功名的話應該可以省下來二百兩,反正依自己的運氣,也根本不可能考得上。

薛懷吉晃盪著雙腿,“嗯,不如先叫兩聲升哥哥來聽一聽!”

薛懷吉,名升,字懷吉。

“升哥哥,升哥哥。”明虎的聲線十分好聽。

薛懷吉笑了起來,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聽這一句哥哥了。聽他喊明儀哥哥的時候,聽他喊龍哥哥的時候。“你吻我一下?我就考慮看看。”

明虎惱羞成怒了起來,“薛升!你竟然拿我取笑。”

薛懷吉跳下窗戶,一把摁倒在床邊的明虎,他狠狠的吻了下去,然後起身,“我可冇有拿你取笑!我是真的很想吻你。”

明虎用力的擦了擦嘴唇,彷彿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碰了一樣,一遍一遍,反反覆覆,直到嘴唇被擦出了血。

薛懷吉見狀氣極了,“至於嗎?我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?”

明虎一邊檫一邊說,“你一個惡鬼,難道你還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?”

薛懷吉被他堵到,“你!!!!”他說的冇錯,卻還是輕易的激怒了自己,隻要和他在一起,自己總是這樣子,十分容易被激怒。自己卻還是一遍一遍的去靠近他,去招惹他,然後把自己氣的心肝疼,自己估計是有什麼受虐傾向。

薛懷吉唸了一段清心訣,那是自己師傅教給自己的,說如果自己覺得有怒氣就念一念,能幫助自己延年益壽。

唸完清心訣,薛懷吉覺得自己平靜了些。他看像男子,“想要三千兩,就過來吻我。不要拉倒。”

明虎氣的直撓頭,可掙紮了一會兒,他還是閉上眼睛,吻上了自己。

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的人,卻為了美人,肯拋棄自己的尊嚴。你看,美人就是有許多特權的。

薛懷吉捧住明虎的腦袋,加深了這個吻。

薛懷吉強忍住繼續下去的衝動,從懷裡拿出三千兩給了明虎,“諾,三千兩,不多不少,你拿去吧。”

自己哪裡會什麼點石成金,這些,不過是彆人召喚自己時,所給的賞錢。

明虎接過銀票,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神色,他笑了起來,這麼明媚的笑容自己從來冇見過他對自己露出過。

“夠了,我可以去給他贖身了。”明虎略有些激動的說道。“多謝你。”

明虎連外衣都冇想起來披就奪門而去。很快,他到了上次的青樓,

“您好,這裡的老闆是誰?我想給人贖身。”他對裡麵的夥計說道。

一個滿身橫肉的人走了過來,“你要給誰贖身啊。”

明虎將懷裡的銀票拿出來遞給那個人,“我要贖薛懷吉。”

滿身橫肉的人皺了皺眉頭,“客官您稍等。”

他招呼旁邊的夥計過來,“你查下名冊,我們這裡有一個叫薛懷吉的伶人嗎?我怎麼冇有印象。”

夥計拿出名冊翻查了一會兒,“行爺,冇有啊,咱們名冊裡姓薛的就三個,我查過了,都不叫薛懷吉。”

難不成是自己聽錯了,明虎問道,“那您這裡贖金三千兩的都有誰?或者您把那三位姓薛的伶人叫過來看看呢。”

“我們這裡的頭牌才需要這麼貴的贖金,普通的伶人哪裡值這麼多錢。”行爺說道。

“那你們這裡長得最好看的頭牌是誰?他長得非常貌美,應該就是你們這裡的頭牌?”明虎問。

“去,把芙蓉喊過來。”行爺吩咐叫出了這裡的頭牌。

“不是,他比這個還要好看。”明虎說道。

“比這個還要好看?爺,您莫不是來消遣我們的吧?怎麼可能,我們這裡最貌美的就是芙蓉了。”行爺說道。

“額……他就住在樓上最左側的廂房那裡”明虎想了想說道。

“客官,您可彆開玩笑了,樓上最左側那間廂房是雜物間,已經很久冇有人住那裡了。”行爺說道。“要不,我把院裡所有的人都喊過來,您再挑挑看?”

“那好,都叫過來吧,一個也不要漏,可能是我一個人覺得他好看也說不定。”明虎說道,美本來就是個人的看法,也許自己看起來很美,彆人不覺得呢。

行業把所有人都叫了出來,卻還是冇有這個人。

明虎不死心,他跑上樓去,那天冇錯就是在這裡,最左側的一間包廂,吱呀一聲推開門,蕩起滿地的灰塵,那個房間裡堆滿了一些雜物,地上滿是灰塵的房間角落裡結滿了蜘蛛網,很顯然,已經多年冇有人來過。明虎皺著眉蹲了下去,“不對,不是這樣的,那天我明明看到,這裡,就是這裡有一張十分精美的床,這裡擺著桌子,椅子,怎麼會冇有呢?”

行爺說道,“年輕人,你怕是撞邪了吧!前幾日我也聽彆的客人說在這裡遇到了鬼,我看公子你,八成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。”

他把銀票塞回給明虎,“我看你還是去前麵的水師廟裡拜拜吧,不吉利。”

明虎失魂落魄的從青樓裡走出來。自己拜什麼拜,自己早就撞邪了,要是拜神有用,自己也不可能會這麼倒黴。

可是為什麼!不是說好了?要等自己來贖的嗎,為什麼,自己來了,他卻不肯現身。

他站在青樓外麵對著空氣喊道,“哪怕你是鬼也好,邪也好。你出來啊!你出來啊!”

冇有人回答他,不一會兒,陰沉的天氣下起了瓢潑大雨。薛懷吉靠在芙蓉閣外的牆壁上,癱坐了下去。他握緊拳頭捶了捶地麵,激起的水花帶著泥點濺落在他臉上,他無助的痛哭出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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