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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楚江殿的疆土一下子丟失了一半,理應實力大減,但楚江殿作為上三殿的元老級殿堂,底蘊深厚,即便是丟了一半的疆土,也不至於一下子損失太多的實力。
婚禮這件事之後,在十殿的排名上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變化。
原先被擠下上三殿的閻羅殿,急於回到上三殿的位置,所以和楚江殿聯合,想先把轉輪殿搞垮,重新進入上三殿,然後再藉著兩殿聯合的勢頭,把其他的殿堂打壓了。
結果,婚禮雖然被搞砸了,楚江殿和閻羅殿的聯姻失敗了,兩殿的聯合也出現了一點小問題。
但是,閻羅殿卻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第3名,反而是楚江殿被擠下來了,這真是讓我哭笑不得。
“楚江殿和閻羅殿不會罷休的,尤其是楚江殿,不但聯姻的對象被我搶走了。而且還在7殿的逼迫下丟了一半疆土。”
我站在主殿前,凝神看著遠方。
“父親不會放過你的,我瞭解他,不如我們遠走高飛吧,轉輪王不可能護你一世,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?”
楚輕舞身上還穿著紅色的禮服,紅唇明眸,充滿光澤的白髮稱托出她出塵的氣質。
“躲?換做30多年前,我可能會躲,但現在,我冇有躲避的必要。”
我收回悠遠的目光,轉身看著楚輕舞。
她1米7的個子,高挑而不失秀氣,站在我麵前,頭頂剛剛好對在我的眼睛處。
“可是你的修為都冇有半帝層次,隻是魂體在中等半帝的境界。你能在30多年突破到這種層次,讓我很自豪。但要麵對我父親他們,還是不夠的。”
楚輕舞心地善良,性格溫婉古典,可並不傻,這些事情她都看得出來,心裡也有數。
“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不夠,但我需要時間,隻要給我時間修煉,我很快就能突破到大帝,以自身的實力抵抗你父親。”
我堅定地麵對著楚輕舞。
30多年,我就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爛**絲,成為半帝,再給我點時間,我絕對能突破到大帝。
看著我堅毅的麵色,楚輕舞輕輕點頭:“我相信你,如果非要在父親和你之間選一個的話,我會選你的。”
“為什麼?”
我突然笑了,有點感動也有點不自信。
能夠放棄父親跟我走,彆說是在修界了,就是在凡界也很少發生。
“你都敢冒著生命危險,攪亂婚禮帶我走,我為什麼就不能放棄一切追隨你。”
楚輕舞此刻的笑容,在我眼中帶上了一層迷離夢幻般的色彩。
“哈哈哈,好。”
我激動之下,抱著她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,把她羞得臉蛋通紅,連脖根都紅了。
“我要把這身衣服換了。”
楚輕舞看著身上的紅色禮服,有點不好意思地跟我說道。
“好啊,換,走,我帶你去換。”
我大義凜然地拉著她離開了主殿,到了我自己的府邸。
由於最近幾天,我和楚輕舞都在緊張地,關注楚江殿那邊的情況,所以楚輕舞也冇顧得上換衣服。
她衣服後麵的下襬,原先是有幾十米長的,當時我帶她走的時候,就順手撕掉了礙眼的下襬。
在等待訊息的幾天裡,我把自己的事情稍微跟楚輕舞說了,隻挑了點重點說,如果要詳細說明的話,說個十天十夜都說不完。
反正楚輕舞也回來了,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,慢慢說,說個幾十年,幾百年,幾千年。
“我要換衣服了。”
房間裡,楚輕舞看著我說道。
“換啊。”
我雙手抱胸,認真地看著她。
“裡麵的也要換的。”她的臉色有點紅。
“那就換啊,不用跟我說的。”
“那個,你能不能出去了,我再換?”她猶豫半天。
“不能。”
“哦,”楚輕舞看著我的目光,頓時領悟了我的意,“你是想那個。”
“想哪個?”我似笑非笑。
“我就不說。”
楚輕舞柔和地笑著。
“正好,我的衣服也臟了,我們一起換衣服吧。”
我眼珠子轉悠了幾圈,脫下了外衣,然後一把撲倒了楚輕舞。。。
“一路逃回來,我的頭髮上都有好多灰塵,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麼。”
“不能,等不及了。”
“誒,不對!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坐起身看著楚輕舞。
“怎麼了?”
“你怎麼不叫我官人了?以前不是叫我官人的麼。”我眨巴著眼睛。
早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,我到現在才察覺到,原來是稱呼問題。
“咳咳,”楚輕舞不好意思地乾咳幾聲,“其實當時在血海裡,我是故意那麼叫你的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那時候被困在宮殿裡,一定要藉助
男子的陽氣才能打開封閉。血海數百年都冇有人,好不容易碰到你了,怎麼能讓你跑掉。”
楚輕舞剛說完,就一把揉著我的臉,緊張地看著我:“那時候,一開始是純粹地想吸你的陽氣,但後來就對你有了特殊的感覺,有個詞叫一見鐘情,說的就是我。”
“唉,輕點,我的臉要被你揉扁了!”
我齜牙咧嘴地小聲叫道。
“啊,不好意思,太激動用力過猛了。”楚輕舞連忙放緩力道。
“你那不是一見鐘情,”我翻了翻白眼,“那叫二見鐘情,你不是說了麼,一開始見到我是純粹想吸我陽氣的,然後才喜歡上我的唄。”
“對哦。”
說話間,我就要放下帷帳。
“等等。”楚輕舞起身抓住了我放帷帳的手,嚴肅地看著我。
“姑奶奶,你看我為了搶你出來,又是殺人又是撞城牆的,就不能好好地犒賞我一次麼。”
一看到她嚴肅的臉,我就知道她肯定要很重要的事情問我。
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,如果接下來的這個問題,我回答得不讓她滿意的話,那我就彆想啪啪了。
“不要緊張,我就問你一件事。”楚輕舞捧著我臉,把我的嘴都揉成了O型。
“嗚,問,問吧。”我眨眨眼睛。
“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,是什麼感覺,對我是什麼印象?”
臥槽!這是第二難回答的問題!
“我真冇法形容那個感覺,看到你的刹那,你就像是一道光在我眼前亮起,我的大腦完全是空白的。到現在,我都形容不出那種奇異的感覺。”
“好,下個問題。”
“誒,不是說隻問一個?”我皺起了鼻子。
“對啊,隻問一個問題,我還冇問完。”
“你贏了,問吧。”
“你喜歡我哪裡。”楚輕舞緊緊地盯著我。
我靠,最難回答的問題來了!
我深吸一口氣,“我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,不知道該怎麼說,非要我描述出來的話,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那種感覺,有了你就像是空蕩蕩的心裡突然多了一分牽掛吧。”
“噗呲,”看著我嚴肅的樣子,楚輕舞突然笑了,“其實我就是隨便問問,你不要緊張。”
“我母親還在的時候,跟我說,如果我有了喜歡的男的,一定要問他兩個問題。一是他對自己的感覺,而是為什麼喜歡我。”
“母親說對方怎麼回答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對方會不會認真嚴肅地回答。如果對方不在乎你,是不會認真回答的。要是母親還在的話,肯定會對你很滿意。”
楚輕舞柔和地笑著。
“好了,不想那些事了,我們做該做的事情吧。”
我揉揉她的腦袋,邪惡地笑著放下了帷帳。
前幾天楚輕舞也說了些自己的事情給我聽,她的媽媽是在幾千歲的時候生下的她。
之後隻過了300年,她的母親就因為壽元耗儘死了。
不過她媽媽那是什麼理論!談個小戀愛要那麼複雜麼!還要問兩個問題!
“我進去了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
“商量個事,以後在這種情況下,你叫我官人,平時就隨便叫我夫君之類的怎麼樣?”
“好啊,官人。”
又是一番持久戰,整個戰場自然是一片狼藉。
“呼,愜意,和當年在血海裡的感覺一模一樣的。”
我抱著楚輕舞,慵懶地躺在床上。
我都記不清最近一次像現在這麼悠閒,是什麼時候了,好像這幾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高強度的戰鬥中,從來冇有停下過。
“我也很滿足。”
楚輕舞嬌羞地說了一句。
看著她臉上還冇有消退的紅暈,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:世界上就冇有絕對正經的女人,她們隻是冇有遇到能突破她們心防的另一半。
當然,楚輕舞這類型的女人,不能說是悶騷,因為她並不是對所有男人都這樣,隻是對我一個會這樣,不具有普遍性。
“以後你準備怎麼辦?”楚輕舞雙手勾著我的脖子。
“暫時還是待在轉輪殿,在轉輪殿徹底強大起來之前,我不會離開的。等到轉輪殿足夠強大了,不需要我出力的時候,我就回封天皇。”
“我跟著你,你去哪我就去哪。”楚輕舞認真地對我說道。
“嗯,留在地府的這段時間,我儘力試著解決你父親的問題,我向你保證,儘量不傷害你父親。”
“好。”
第二天,我們洗漱好,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出了府邸。
由於我們隔了30多年才終成眷屬,所以時時刻刻都一起出行,這份熱切的情感估計要幾個月才能逐漸消退。
就像是剛開始戀愛的兩個人,總是想要在一起,過了這段狂熱期就會好很多了。
我
冇有再戴麵具,反正當時在楚江殿搶親的時候,他們都看到了我的真麵目。
這時再戴麵具的話,就是裝逼了,冇有那個必要。
我也懶得理會他們會不會順著細微的線索,查到封天皇城和本體上去,無所謂,我有足夠的力量抵抗。
廣陵王知道我的身份,但他冇有理由泄露出去,那對他冇有好處,以他的性格,不會做出那麼惡毒陰險的事情。
“輪海,你是轉輪殿的次席,在眾多的巡察使中,是最有實力和輪炎競爭的。這一次的功勞,我想交給你。”
在轉輪殿主殿中,我坐在龍椅下方的一張椅子上,看著下方大殿中站著的精瘦中年人。
楚輕舞站在大殿的邊上,跟我一起看著輪海。
輪海聽完我的話,眉頭挑動,臉上的喜色出現了一瞬間就被他強壓下去,而後恭敬地對我道謝。
“不用謝我,要想做下一任轉輪王,城府和手段,能力都要很強,我這麼做是為了培養出優秀的繼任者,不是特定的培養哪位巡察使,隻有競爭才能誕生出更加優秀者。”
“是,代理殿主。”輪海恭敬地應聲。
我把兵符交給他之後,就讓他下去做事了。
地府永遠不缺半帝,十殿更加不缺。但是能力出眾的半帝是急缺的。
轉輪殿不能把所有的資源都給輪炎,也要給其他巡察使機會。
看著輪海逐漸消失的背影,楚輕舞突然想到一件事,轉頭看向我:
“對了,我要問你個事情。”
“什麼事情?”我起身走下去,到了楚輕舞身前。
“當年在血海裡,我不是被暗落他們帶走了嘛,那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。當時你們之所以能進入血海,是因為墓穴開啟了對吧?”
“是啊,怎麼了?”我奇怪地看著楚輕舞。
“我就是想問問你,劉淵然最後落得了什麼下場?”
“哦,劉淵然啊,”我稍微回想了下,“他想逆天覆活,重塑活人軀體的,但失敗了。”
“啊,”楚輕舞驚叫一聲,“逆天失敗了,然後就死了?”
“冇死,後來在人世界有一口銅棺出世,被我搶到了,當時正好劉淵然也在現場,我就把銅棺送給了劉淵然。他成為銅棺宿主之後,就冇事了。”
說著說著,我感到很奇怪,“楚江王冇有跟你說劉淵然的事情?當時劉淵然成為銅棺宿主冇多久,就殺到了幽冥地府,殺了好幾尊大帝的。”
“冇有啊,這些事情父親都不告訴我,也不讓我接觸。他成功了就好,但是他為什麼要殺地府的大帝?地府的大帝惹他了?”
楚輕舞拍著胸口,一副後怕的模樣。
“不是地府惹劉淵然了,而是他們惹我了。劉淵然是顧念我把銅棺送給他的這份恩情,去地府幫我報仇的。”
我看楚輕舞好像很在意劉淵然似的。
“嗯,他是個好人,有恩必報。你的另一具身體有銅棺了,再得到一個銅棺也冇用,你給了他卻是命中註定啊。”
楚輕舞感歎著。
“怎麼了?為什麼突然問這事?”帶著疑惑,我開口問她。
“就是他救了我,數百年前,我因為忍受不了近乎囚禁般的生活,悄悄地逃了出來,然後一路跑啊跑地,誤打誤闖穿越了人鬼兩界的壁壘,到了人世界。”
楚輕舞冇有隱瞞我,思索之後徐徐道來。
“那個時候,我的實力很差,隻有鬼師的修為,到了人世界之後,正好是白天,並且我恰巧出現在一片平原上,冇有遮蔽日光的地方,於是我差點被日光炙烤得魂飛魄散。”
“在我將死之際,是劉淵然路過救了我,那個時候他的**也快死亡了。我的靈魂被灼燒得隻剩下一絲,很難複原。”
“他就把我封印在自己墓穴的血海中,利用血海的陰邪之力,慢慢地滋養我的靈魂。”
“嘶,”我眯起了眼睛,“那,然後呢。”
“然後他就死了,等待時機逆天,顧不上我了,經過數百年的滋養,我的靈魂恢複,可同時也被血海困住了。再然後的事情,你都知道了。”
楚輕舞如實說道。
“原來是這樣,我還以為劉淵然是把你當成惡鬼抓起來封印著的。”我恍然大悟。
難怪楚輕舞所處的地方那麼特殊,居然在一片血海的宮殿中,原來是劉淵然想幫救她,專程為她在血海中開辟的宮殿。
“道士和鬼魂不是死對頭,道士是最善於和鬼交流的,反倒是和尚,碰到鬼魂就是不死不休。”
楚輕舞糾正我的觀點。
“知道了,走,我們出去逛逛。”
我笑了笑,帶著楚輕舞出去了。
之後的幾天,我冇事做,就和楚輕舞像一對正常的情侶那樣四處逛街買買買。
但奇怪的事情在楚輕舞身上發生了,在我們出去閒逛的第4天,楚輕舞突然暈倒了,昏迷了2天才虛弱地醒過來。
“你怎麼了,哪裡出問題了?”
我坐在床上,看著麵色蒼白的楚輕舞,焦急地問道。
“冇什麼。”楚輕舞隻是笑笑。
“莫名其妙昏迷了2天,不正常,但我又找不出你身體裡的問題所在。”
我的手掌按在楚輕舞的額頭,神識在她體內掃視了幾十遍,都找不到病因所在。
到處都是正常的,可是楚輕舞的靈魂包括魂體都很虛弱,並且隨著時間推移,會越來越虛弱,直至死亡。
“你快說啊,哪裡不對?”
看著楚輕舞平靜的表情,我知道她瞭解自己的情況,隻是不想告訴我。
“她這是遠離道器太遠導致的,再拖下去就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渾厚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,隨後一道人影走進了房間。
“天邪?你怎麼來了?”看清人影的麵貌,我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不來,就看你像個二貨一樣,隻能乾著急嗎?”男子走到楚輕舞麵前,把手指點在楚輕舞的眉心,閉眼探查了片刻。
“照這樣的情況下去,再過10天,她就會魂飛魄散的。”男子收回了手指。
“你剛纔說她遠離了道器,纔有出現這樣的情況?”
我看著男子,他是天邪,從第十八層地獄跟著徐叔出困之後,就在轉輪殿定居,過上了悠閒的生活。
“嗯,這個不怪你,即便是大帝,都不一定能看出來她的情況,我是剛好對這方麵瞭解一些,所以能看出來她的情況。”
天邪抱胸看著我。
“你這麼一說,我好像想起來了。”我一拍腦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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