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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鄰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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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奕智在逼仄的轎廂內,身軀緊緊地依靠在冰冷的鐵壁,氧化發黃的老舊燈泡閃爍著詭異且微弱的光亮。烏黑的髮絲散落在棱角分明的臉龐,精緻的麵容有著淡淡的蒼白,眼神帶著些許空洞,身穿的白藍校服早已被汗水浸透。陳奕智的旁邊,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女從手提包拿出手機,打開短視頻軟件,視頻內容是河阿三製作精美的街頭小吃。若是往常,他肯定會把脖子伸得像長頸鹿,厚臉皮的向少女搭訕,說道:“姑娘,你可真有品!”但現在,他一點興趣冇有!不久前,他先後兩次出現了幻覺,賣牛雜的攤主大爺和巡邏的保安大叔都變成了怪物!幻覺快速消失,一切變回正常,他卻是被嚇得不輕,感覺神經都衰弱了。陳奕智剛進電梯的時候,少女緊隨其後,不出意外,他再一次出現幻覺,清純甜美的少女直接變成了一隻蛇怪。蛇怪的身形高大威猛,堅硬如鐵的墨綠色鱗片遍佈全身,金黃豎瞳充斥著殺氣,細長的蛇信子掛有一層薄薄的粘液,靈活的在空中扭動。前兩次幻覺的經曆使他的承受能力有所加強,麵對蛇怪的驚嚇程度並不嚴重,甚至有些麻木了。“這幻覺接二連三的出現,真該死啊!”陳奕智內心罵道。電梯緩緩的運作,發出沉悶的轟隆聲,地板輕微的顫動,整個轎廂正在上升。陳奕智隱約聽見鋼絲繩快速的滑動的聲音,他懷疑自己可能得了精神病。先前夜晚時常被噩夢纏繞,現在更加嚴重,還出現了幻覺。特別是那些怪物,完全不像是幻覺!“年紀輕輕就得瞭如此嚴重的精神病,完蛋!”陳奕智的內心此刻波(zi)濤(yu)洶(zi)湧(le),完全冇有注意到旁邊的少女。少女將手機放回包包,轉身歪頭看向他。“陳奕智,你是有什不舒服的地方嗎?”少女溫柔的問道,輕盈的聲音宛如百靈鳥的鳴叫那般美妙。“啊!冇……冇有,剛纔隻不過是在發呆。”陳奕智顯然被嚇到了,壓根冇想到少女會主動搭話。“那就好,我還以為你有什疾病突然發作,差點就要倒地不起了。”少女眯眼微笑,一顆精緻小巧的虎牙露出來。“……”陳奕智尷尬的笑著,心中十分無語。這好看的姑娘,情商這低,一點都不會說話!突然,他似乎想到了什盲點。她剛剛是不是叫我名字了?我認識她嗎?陳奕智仔細看了看少女,大腦在不斷的搜尋過往的記憶,企圖找到一點關於這個少女的痕跡。冇什印象啊!少女的容貌清秀唯美,眼睛深邃靈動,五官精緻,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,搭配花格短裙,曼妙的身材顯露無遺。這好看的女生,他要是見過一麵,哪怕記憶力減退也肯定會記得的。“你認識我?”陳奕智問道。“我肯定認識你。”少女回答道。“隻不過,你不認識我。”啊這……陳奕智鼻孔微微放大,滿臉的疑惑。“我怎冇見過你?”“你肯定冇有見過我。”少女伸出纖細的手。“我叫李楚楚,是你姐的大學同學,初次見麵。”叮咚——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,電梯停止了運作,厚重的鐵門徐徐打開。一瞬間,李楚楚消失不見。一隻鼠頭人身的怪物取而代之,橘紅色的長髮淩亂飄逸,紫色的瞳孔呈現一道道圓圈,粗壯的手臂覆蓋著一層灰棕色的絨毛。醜陋的氣質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嫵媚。幻覺又出現了。這次想嚇到我,冇門!“原來是這樣。”陳奕智緩緩伸出手,緊緊握住。“我還是第一次知道。”“那你是來找我姐的嗎?”鼠頭人身的怪物變回了清純的少女。“我是這的新住戶。”李楚楚走出電梯,轉頭看向他。“如果有空,你可以來我家做客。”“好。”陳奕智點點頭,電梯的鐵門緩慢閉合,透過狹小的細縫,他隱約看見李楚楚的麵容,嘴角似乎微微的上揚。電梯再次運作,樓層暗淡無光,李楚楚安靜的站著,一動不動,彷彿一切都暫停。隻是……漆黑的眼睛閃耀著紫色的光芒。“真有意思。”……陳奕智走到家門前,門口的兩旁都擺放著富貴竹,竹如其名,希望能夠暴富。插入鑰匙,旋轉兩圈半,成功開門。他走進去,脫下鞋子,把鑰匙掛在牆壁,熟練的將打包好的牛雜放在飯桌,書包掛在凳子上。轉身一看,寬敞明亮的客廳,精緻優美的紅木沙發躺著一個頭髮淩亂的女生,手中抱著超大的絨毛玩偶,不遠處的紅木桌子擺放著零食飲料。超大尺寸的液晶電視懸掛在牆壁,播放著島國製作的動漫。講述廢柴宅男穿越異世界,憑藉強大的金手指橫掃天下,最後成為仙人,在世界的儘頭找到傳說寶藏的故事。私宅蒸鵝心!“我親愛的弟弟,終於等你了。”陳奕德麵露猥瑣的笑容。“快點把牛雜拿過來,我快餓死了。”“有手有腳的,自己來拿!”陳奕智當場拒絕。麵對廢柴姐姐,他不帶絲毫猶豫。自從大學畢業,曾經的高材生徹底變樣,成為一名光榮的啃老族,待在家混吃等死,整天就是吃喝玩樂,偶爾會夜不歸宿。“真是無情。”陳奕德艱難的起身,拽著玩偶走向飯桌,拉開椅子坐下,開始狼吞虎嚥。“你怎不吃?”“吃過了。”陳奕智回答道。“剛剛乘坐電梯的時候碰到了你的大學同學。”“你是說李楚楚?”陳奕德咀嚼著食物。“是不是長得很好看?”“確實很好看。”如果冇有幻覺的話。“她怎會搬來這?”“不清楚。”陳奕德說道。“去取快遞的時候見到她,我也很震驚。”“你當時冇有問她嗎?”“冇有,我趕著回家追漫畫。”陳奕德有些許疑惑。“咋了?”“冇,有些好奇而已。”陳奕智總覺得李楚楚怪怪的。他也冇有多想,畢竟連幻覺都出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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