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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真看她這樣,愣是冇有絲毫的波瀾,尤有些不甘心,“你在深宅後院,恐怕有所不知,那些人已經派人到傅大人之前所任之地打探訊息,卻發現他對曾經的結髮妻子,那叫一個不離不棄,生不了子嗣又如何,不惜違抗母命,也不願意休了那位正妻。”
又道:“現如今在朝中的名聲不可謂不好,顯然已經成了為人夫婿的佼佼者,誰不誇讚一句。”
陸矜歡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甚至開始忽視他,端著茶盞輕輕地抿了起來。
傅懷瑾這副做派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,他自己不行,就拿情深義重來博一個好名聲,人人還都以為他為人端正,君子行為。
真是笑死個人,論不要臉誰人及得上傅懷瑾這廝。
如果不是辛鳶和易真在,她定然要笑出聲來。
這是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易真就不信陸矜歡會無動於衷,對傅懷瑾的神情視而不見,他誘惑道:“傅大人如今水漲船高,未來更是前途無量,能到什麼位置,大家都有預料。”
“如果傅夫人想反悔了,再次回到傅大人身邊,我定然能夠助你一臂之力,不,是全心全意地幫你。”
陸矜歡聽了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。
要是換一個人她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,聽了這話她就覺得噁心。
回到傅懷瑾身邊,她如果哪天不想活了,興許就答應了。
如果傅懷瑾真如傳言那般,她為何還要費儘心思留在皇帝跟前,真不知道易真這麼蠢的人,皇帝看中他什麼了。
她冷冷地哼了哼,不以為意繼續喝起了茶。
易真看她不屑的神情,不禁疑惑是什麼意思。
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腦子不清醒,那樣好的一個人她不回去,留在這裡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,有什麼值得的。
便自以為好心地勸道:“傅夫人也許不瞭解男人,男人對任何好看美麗的事物都會感興趣,但也隻是一時地,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會被其他更好看,甚至不用很好看,但新奇的東西所吸引。”
“再說人都是會老的,你不可能永遠好看,等你年老色衰之日,陛下早就將你拋之腦後了,何必再在這裡白日做夢,幻想自己得不到的一切。”
易真嘴裡不饒人,但他還是要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說出來:“傅大人可不一樣,他對你情深義重,癡情不改,始終把你正妻之位留著,他的意思難道還不明顯嗎?”
甚至他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道:“他所做的這一切,都是在表示自己,不會介意你現在……如此癡情之人世間難求,他如今就是在等你回去,傅夫人還是要珍惜真正值得的人啊。”
世間難求?癡情?
陸矜歡覺得自己胸口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。
易真這已經不是笑話了,簡直就是天方夜譚!
真要是這般,那她在蜀地那麼些年吃的苦受的欺辱是她做的夢嗎?
好不容易從噩夢中逃出來,她又不是蠢人,纔會再跑回去再次過著那種提心吊膽,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往日的一切都不堪回想,她閉上眼睛就是錢氏對她的侮辱和打罵,還有傅懷瑾醜惡的嘴臉。
她緊緊地握住茶盞,指節發白,最終還是冇忍住往易真腳邊將茶盞中的茶水潑了出去。
易真眼疾手快地往後退了退,臉色難堪地看向陸矜歡。
辛鳶怕他動手,趕緊走到陸矜歡麵前擋住,做出保護的姿態。
“傅夫人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?!還是其他的意思?”易真對此十分不解,她堂堂正妻不作,反倒是在這裡忍氣吞聲,有病不成。
“我也把話說開了,傅夫人你如今就是陛下關在籠子裡的一隻鳥兒,哪裡也娶不了,如果現在你知道悔改,就應該做回你的傅夫人,傅大人對你定然是有求必應。”
易真一副她不知好歹的樣子,不解的同時,又感到憤怒:“你清醒清醒,這樣好的男子,你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!”
陸矜歡真的很想把易真這廝給打出去,他也不動動腦子想想,如此完美的傅懷瑾,她為何堅定地不選擇這個人?
這世上冇有無緣無故的改變,她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,怎會再回頭。
傅懷瑾是什麼樣的人,恐怕冇有人比她更清楚了,如此偽善之人,隻知道在外人麵前裝腔作勢。
像易真這樣被騙的人不知幾許,她冇有那麼多心思,到處解釋。
她的眼神冷了冷,不好的情緒被她壓抑住,“易大人說了這麼多想必也口渴了,就是不好意思,這屋裡子茶水不夠,你還是早些離開吧,妾身就不招待了。”
易真有種無力感湧上心頭,這人真是油鹽不進。
他好心好意地一番勸說,她竟然全然冇有聽進去。
“辛鳶,替我送送易真大人。”
陸矜歡看他還冇有要離開的意思,心裡也惱了,眼裡劃過不耐煩的情緒。
“真是不可理喻!日後你等著後悔吧!”易真甩袖憤怒道。
陸矜歡聽他這麼說,心中更是煩躁和不喜,催促道:“辛鳶趕緊送易真大人離開,他看來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。”
辛鳶左手一抬,做了個請的動作。
聽到她毫不留情趕人的話,易真見此也不好再厚著臉皮,多做停留。
他心中不是不生氣和憤怒的,隻是覺得陸矜歡這個女人實在有些不知好歹了。
明明好心好意地勸說,她根本油鹽不進,浪費他的口舌。
陸矜歡看他終於離開,胸口因為剛剛想到傅懷瑾的事情,終於冇有那樣堵了。
現在想到這個人,她便覺得噁心,真是一點都不想想。
隻是傅懷瑾如今這般受皇帝重視,她不能不有所打算。
便對辛鳶問道:“這些時日陛下那邊可有訊息傳來?”
“這……”
辛鳶有些遲疑,她知道陸矜歡是在問陛下什麼時候來這宅院,但她也說不好。
隻能暗暗歎氣,福了福身:“回稟夫人,此事奴婢也不清楚,朝中政務繁忙,陛下一般不是在勤政殿就是在朝堂之上麵見大臣,日日都不得閒,天下之事呈到禦前的事情各種各樣,雖有內閣大臣能分擔一二,但最終做主的還是陛下,連後宮也冇時間去。”
陸矜歡聞言,食指輕輕地點了點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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