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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陸矜歡不想再聽易真說,她隻想逃離,連這裡的風景,她都看不下去了。
他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,本來應該早些回去纔是,哪知阿成又找了過來。
陸矜歡便避開,讓他們自己單獨聊。
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,發現他們好似要有話說,但是易真看上去便推拒了。
等易真過來的時候,他冇敢看陸矜歡,隻問了一句,“夫人想要是歇歇腳回酒樓,還是阿成那處吃些簡單的晚膳?他備了一些酒菜……”
陸矜歡聽他說的遲疑,便也知道他方纔也是推拒過阿成了,想來二人感情不錯。
她便提議:“我今日累了,不若明日再回吧,你同阿成聚聚也好。”
按道理,易真應該早一些拒絕纔是,但是他知道如果能留下來,那就意味著能和陸矜歡相處更久一些。
冇有旁人,隻有他和她。
而易真和陸矜歡一路走來的地方,已經有人開始不停地查詢和詢問。
所問人的特征,完全就是陸矜歡和易真的模樣。
之前兩人便逛過集市,恰好兩人長相出眾,不少人都記住了。
“他們生的好,像夫妻,我們都看到了,就是女子是帶著麵紗的,瞧著眉眼倒是像你說的那般。”
蕭奕祈這會兒已經在酒樓的廂房裡坐下,他命人將窗戶打開,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,臉色越發地黑沉。
張公公心裡更是七上八下,看著皇帝的神情,小心翼翼說道:“陛下還是用些東西吧,您這許久不吃,餓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?”
“奴才已經打聽到了,夫人和易真大人都在這裡,他們就歇在那邊的上房,想來很快就要回來了。”
皇帝冷笑,身上氣息頓時變得冷沉陰鷙,“你說什麼?他們竟然還睡在一處?”
張公公驚愕,這哪能這樣說,趕緊擺擺手,“陛下聽錯了,是不同的客房,各自睡各自的,夫人不是那樣冇有分寸的人,易真大人又是您的近臣,他對您是忠心不二的,怎麼會做出如此的事情。”
他又怕正在氣頭上的皇帝多想,趕緊又幫忙給二人解釋,“陛下也知道,夫人自從宮裡出事之後,便鬱鬱寡歡,定然是易真大人想要夫人開心,便纔會有此行。”
蕭奕祈越聽越覺得可笑,“鬱鬱寡歡?恐怕是為了苟且裝的吧?”
他麵帶譏諷地看著張公公,“王皇後當年是什麼樣的,難道你不清楚嗎?因為和劉園均分不開,所以在宮裡待著每天覺得無聊,覺得憋悶,隻有她的好弟弟進了宮,她便高興了。”
“就算是要出來,為何不告訴辛鳶?其他的宮人也不帶著?朕看上去就是這般好騙?”
“他們如果冇有私情,為何會這般做?你自己說出來,難道也真的這般想的?”
張公公被問到了,他當然不這般想,易真本來就對陸矜歡心生覬覦,做出的事情,一件比一件逾越。
而易真的心思,他早就在陸矜歡麵前說穿了。
而且現在這個情況,是人都看得出來,陸矜歡是答應了他,當下這兩人,怎麼可能還能撇的乾淨。
然而皇帝麵前,他不能這樣說,隻能趕緊又說了幾句話,試圖圓過去。
畢竟天子還是要顏麵的,大家心知肚明,但麵上卻不能這樣說。
張公公也是歎了一口氣,這天子一旦動情,就變得猶豫。
若是宮中妃嬪背叛了皇帝,現在本來王家就步步緊逼,皇帝何須要給這兩人麵子,直接把陸矜歡抓住,她又冇有什麼根基,秘密處死便是。
這偷情都偷到皇帝頭上了,就算是尋常人如何也不可能忍得下去。
這偷情是不分男女的,有一人做出這等苟且之事,那都得懲治。
張公公看皇帝這神色,看上去是相信了自己的話。
心裡暗暗歎氣,這天子動了情,竟然也願意這般自己騙自己。
皇帝和張公公就這樣等著陸矜歡和易真回來,然而不知道過了許久,也不見人。
“他們莫不是知道朕來了,跑了?學那些個野鴛鴦比翼雙飛了不成!”
“把大理寺卿給朕找來,派人去搜查,一定要將陸矜歡給朕找出來!”
皇帝氣得快要站不穩,看著張公公呼吸開始急促。
“陛下莫急莫急。”
張公公趕緊安撫住皇帝,然後開始想著法子解釋:“想來是他們有事情耽擱了,現在這個情況,王家還在北邊鬨事,冇人知道陛下回京城了,可不能把事情鬨大了。”
看著皇帝麵色依舊不好,張公公又想了想,找出了由頭來,“陛下您瞧這長公主還在宮裡麵呢,紅玉也不曾走,夫人無論如何也不是這般絕情之人,為了自己就什麼都不顧了。”
皇帝還想說什麼,他想問張公公陸矜歡怎麼就不是絕情之人了?
昭昭她這麼久都不願意見一眼,紅玉不過是她半道認識的人,陸矜歡做起事情來,比任何人都要狠。
但是皇帝問不出,他怕陸矜歡真的走了,隻能相信張公公所言,靜靜地等著。
而陸矜歡這邊在莊子上歇著了,易真和阿成正喝著酒。
兩人喝著喝著,就說開了來。
“大人瞧著和夫人之間,是不是鬨矛盾了?”
阿成打了個嗝,滿臉好奇。
易真苦澀搖頭,“她不是我的夫人,怎麼會是我的夫人呢?現在還不是。”
阿成是個聰明人,便冇有繼續再問了。
阿成爹正好過來,也聽到了這一句,便笑了笑:“現在還不是日後,便是了,我聽阿成說了,大人心裡定然是喜歡這位夫人的。”
易真聞言一頓,並冇有否認。
他看著阿成爹,他們關係也甚好,“此行我帶著夫人來,就是因為她看起來悶悶不樂,想讓她開懷一些。”
“若非如此,也冇有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,往日都是遠遠看著,其實這樣就很好了,是我貪心了。”
易真說得坦然,因為他和陸矜歡並冇有逾越的地方,除了下午說的話,過於大膽。
平日同陸矜歡相處,他連手都不敢伸出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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