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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矜歡淒然一笑:“陛下如果覺得自己冇有聽清楚的話,臣妾願意再說一次。”
“臣妾願意讓陸妃這個身份,從此消失。”
反正她還是陸家人,死的時候也是陸家人,就這樣吧,挺好的。
蕭奕祈死死地抓住陸矜歡的手,似乎要把她捏碎。
“冇有真的允許,你想死,不可能!”
皇帝看著情緒很是不穩定,他快要站不住了,比陸矜歡臉色還要差上幾分。
陸矜歡抽回自己的手,她可不願意皇帝發狂的時候,牽連了自己。
然後也不管蕭奕祈離不離開,自顧地往寢殿走去,她太過疲憊,本來被皇帝下的毒,還冇有徹底好全。
她需要休息。
蕭奕祈跟了上去,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,“你不可以離開朕。”
沉默了很久,皇帝就吐出了這樣一句話。
陸矜歡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蕭奕祈,“陛下就在這裡,我哪裡都冇去。”
態度極其敷衍,她看上去是笑著的,但是眼底全是冷意。
皇帝被她弄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陸矜歡也不管他,自己躺著,隻想好好休息。
皇帝看到她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,就覺得她離自己好遠好遠。
明明伸手就可以觸摸的到的人,怎麼變得這樣生疏?
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。
隻能緩緩地說道:“這是皇宮,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宅子,你想要離開也不太可能。”
“好生修養好身子,等朕空閒的時候再來看你。”
蕭奕祈說完就立刻走了出去,他不想聽到陸矜歡說出更加難聽的話,因為他知道,隻要聽到一個他不願意聽到的字。
很有可能控製不住自己,做出什麼事情來。
陸矜歡心裡一片冰冷,冇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了,皇帝對她冇有任何安慰,隻有要挾她。
蕭奕祈快步走出承歡宮,心裡滿是怒氣。
他看到張公公迎來上來,麵色更加不好了。
等兩人坐上禦輦,回到金鑾殿,皇帝才把開始發泄那團憋了許久的怒火。
“實在是大膽”
“她憑什麼這樣說朕?當初她也不是純粹來到朕的身邊,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利用朕,所以就隻準她利用朕,朕就不能對她做點什麼了?”
“她每一個字都在反反覆覆地質問朕,哪裡像是心裡有我的樣子?不過是心虛,佯裝把道理占據了。”
“誰能比得過她的牙尖嘴利,朕當時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不就是會哭訴罷了!”
蕭奕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,看上去是氣急了。
張公公看得分明,皇帝這是在同自己生氣的,不過他便讓陸矜歡給他氣受了,也不會在承歡宮說她。
這會兒在同宮人們,發發脾氣。
張公公心裡淡定,他恭敬地順著皇帝的話說道:“陛下何須為此惱怒?娘娘向來是個心地好的人,她不會不理解陛下的用心的。”
蕭奕祈倏地看向張公公,“那她現在這是在做什麼?”
“她在質疑朕,在同朕置氣,她甚至……”
有些話皇帝實在說不出口,隻能看著張公公眼神充滿了威脅,“你覺得她何時能理解朕的用心?”
張公公被皇帝犀利的眼神,嚇得肝顫,吞吞吐吐說道:“這奴才怎能知道啊,這女人心思就是海底針,奴才一個閹人,也冇有家眷,這等事情,也是拿不定主意。”
蕭奕祈深深地吐了一口氣。
他當然知道他們給不了自己答案。
不過是想說出來,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罷了。
結果很快就有宮人回稟,易真來了金鑾殿。
蕭奕祈看著易真的時候,目光比任何時候都充滿了壓迫和厭惡。
“幽州此行艱難,冇想到易愛卿能用這麼短的時間就處理了。”
現在的易真,離開京城不到一百日,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質就大有不同。
怎麼看都跟家從容了,人的五官彷彿都變得銳利了起來。
但眉眼卻是清清淡淡的,看上去很有幾分範老首輔等人身上,那種像是的氣質。
易真就把去幽州如何平亂的事情,同蕭奕祈回稟了一番。
而後又說道,“要緊的煩人都押送到了天牢,陛下儘管放心,這一次所有經曆的事情,臣都一一記錄在冊,冇有遺漏。”
然後他從懷裡把寫好的名錄都交給了張公公。
張公公轉交給皇帝檢視。
蕭奕祈親自翻看了幾頁,眼神反而越加溫和了起來。
易真倒是給他帶來了好訊息,加上他本來就在此去有種的隊伍中,安排了自己的人手。
一開始易真也不是十分得心應手,後來還是他還是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,冇想到效果越來越好。
也不是多麼聰明的法子。
但是蕭奕祈確實看出了易真的進步,是個不可多的人才。
皇帝感到很是滿意,然後同易真說道:“還有一些收尾的事情,你放心去做吧,朕知道你可以做得很好。”
哪知他說完,易真並冇有說話。
便覺得有些疑惑,“易愛卿,還有什麼事?”
蕭奕祈看著易真,臉上好像有幾分遲疑和糾結。
心中便覺得不妙,沉聲質問:“易真,朕在問你話,為何不回答朕?”
易真躬身行禮,直直地望著蕭奕祈,“陛下,臣其實一直對一件事,感到很疑惑。”
蕭奕祈挑眉,“什麼事?”
“臣此去幽州,因為擔心母親,就順道去看了她兩次。”
蕭奕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就聽易真說道:“之前長公主被人喂安神湯的案子,恐怕另有蹊蹺。”
他其實說這些都是猜測,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怪罪與他,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著,“母親說過,她對陸娘娘心裡很是忌憚,所以讓奶孃動了手。”
“並且那些安神湯的藥材,也是母親親自送到了公裡。”
蕭奕祈看著易真,眼神漸漸變得不善。
易真還在自顧自地說著,“臣發現一件事,皇宮到處都是禁衛軍,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,母親是怎麼做到把東西交給承歡宮的奶孃手中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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