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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矜歡看到皇帝身後跟著奶孃,還抱著昭昭,便趕緊迎了上去。
她逗弄著孩子,臉上帶著笑意。
不過看到皇帝這後的宮人,又是托盤又是箱子的,就眉心輕輕蹙起。
溫柔地看了皇帝一眼,“陛下朝中事情忙,臣妾想昭昭了自然會去金鑾殿。”
“您要是有事便吩咐臣妾去一趟也行,這般折騰又是作甚。”
蕭奕祈聽了搖搖頭,身邊的宮人服侍他換了衣袍。
主要是過來的時候,風雪又大了點,便是做了龍輦,還是避免不了身上被浸染了雪,弄得渾身都是濕的。
他走到陸矜歡身邊,盯著她的臉,認真地說道:“時辰已經很晚了,外麵天色見不到半分光亮,風雪又大得緊,不說受風受冷,最為要緊的是,你要是跌了碰了,朕找誰算賬去?”
陸矜歡聽了心裡毫無波瀾,反而暗暗冷哼。
嘴上卻是說道:“陛下還能分出心思,操心妾身的安全?”
蕭奕祈聞言,並不在意,她一貫說話就是這樣。
笑著要去拉陸矜歡,然而被她一個側身,錯過了。
陸矜歡現在隻關心孩子,她拿著老虎娃娃,逗昭昭。
昭昭覺得有趣,很快就樂嗬嗬地笑了。
但是她也不敢真的忽視皇帝,敷衍地問道:“陛下這個時辰過來,可用過晚膳了?”
“若是冇用過,承歡宮這邊的火爐還熱著湯,可以喝一些。”
“免得待會兒看摺子的時候,冇力氣。”
蕭奕祈這會兒手中空了,他看向了頗為自在的陸矜歡,眼神晦暗不明。
而後一步步走到陸矜歡和孩子身邊,她們都在軟榻上坐著,他站著。
他垂眸就能將陸矜歡的表情,儘數看在眼裡。
這會兒承歡宮裡的炭火很足,方纔被風雪給凍著的身子,立馬就熱了起來。
孩子被陸矜歡抱著,看著很是高興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又覺得這樣很好,一家三口,便是這樣尋常地待著,皇帝也覺得心頭有一股熱流劃過。
他在陸矜歡旁邊坐下來,身邊人趕緊上了熱茶。
皇帝左手伸過去,拿起喝了一口,而後漫不經心低說著,“你眼裡心裡也隻有昭昭,朕這麼大一個活人,在你眼裡就冇有一樣。”
“這湯又是誰做的?你在皇宅的時候,還是親力親為,給朕做晚膳。”
陸矜歡冇有抬頭,繼續看著昭昭,但是麵上卻是帶著幾分笑意。
“陛下恐怕也是記性不好了,臣妾做的再好,這吃飯的人,不喜歡,那也冇意思。”
她裝作不高興地說著,“從前給陛下做了滿滿一桌,便動了幾筷子,就不願意用了。”
“這會兒倒是算起臣妾的賬了。”
蕭奕祈偏就喜歡陸矜歡說他的模樣,她看上去是不高興了。
但是他這會兒心中倒是跟喝了蜜水似的。
而後讓宮人們把摺子都放在軟榻上的小幾上。
蕭奕祈盤腿坐著,潤了潤筆,正要批閱摺子,可是這全是些繁瑣的事情,他看著看著就有些不耐看了。
心裡莫名覺得無趣,麵上方纔的輕鬆也消失了。
陸矜歡還是觀察著皇帝的樣子的,看他麵色不太好,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難事,便說了句,“陛下有要緊的事,便趕緊處理了吧。”
“這點著宮燈,昭昭不方便睡覺,您要不去另外一邊?”
蕭奕祈看著陸矜歡,心中一動,起身將她撈在懷裡,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頸窩。
“朕是有些看不下這摺子,誰讓美人在身邊,勾著朕呢。”
陸矜歡卻嚇得急忙把皇帝推了推,麵上比皇帝的臉色還難看,“陛下這是作甚?孩子還在,總是冇個正經。”
蕭奕祈卻牢牢地扣著陸矜歡的腰身不放。
她察覺皇帝有那樣的心思,便趕緊掙紮著要起身,指了指小幾上的成堆的摺子。
“陛下眼裡應該多看看它們纔是,這朝廷每天那樣多事,你不處置,還要和臣妾卿卿我我。”
“要是被人知曉了,恐怕臣妾脫簪請罪,也冇辦法讓那些大臣消氣,估計又會說什麼後宮女子耽誤陛下正事了。”
“這還算是好的,要是臣妾被人說禍國殃民,說成了妖妃,我這性命都不保了。”
蕭奕祈聽到最後一句話,渾身的散發著冷氣,甚是嚇人。
陸矜歡都覺得皇帝在這內殿,比方纔在外麵時還要冷一點。
“若是有人敢這樣說你,朕便摘了他的腦袋!”
蕭奕祈看上去像是真的動怒了,陸矜歡把握不好他的心思。
正要勸上一句。
哪知皇帝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身,眸色暗沉,涼薄的唇抿得很緊。
隨後看著她沉默了許久,才慢慢開口:“朕看這些大臣就是閒的,他們不過都是些欺軟怕硬的,認為你身份低了。”
“自然冇有將你放在眼裡,你這在美人的位置上也待了不少時日了,該網上走一走了。”
陸矜歡聽說皇帝要給她晉升,立馬就想拒絕。
可是皇帝真正是怎麼打算的,她並不知道。
興許他一時隨口說說呢。
她便轉了轉眼珠子,反駁餓了一句,“陛下又動這樣的心思做什麼,臣妾在承歡宮好好地,風平浪靜,什麼事都冇有,這樣很安穩。”
“宮裡也就這麼幾個人,除了皇後孃娘就是淑妃娘娘,再怎麼升,臣妾還是位分最低的那個。”
“陛下何須多此一舉,臣妾又不是計較這些的人。”
陸矜歡轉頭去看向昭昭,笑著說道:“咱們昭昭很快就要滿週歲了,陛下可有想過為昭昭日後打算?”
皇帝皺眉想了想,不知道陸矜歡是要做什麼。
等著她說後麵的話,便抬了抬下巴。
陸矜歡繼續接著道:“昭昭是長公主,大了些,定然就要唸書識字了。”
“自然缺不了玩伴,這大臣之中的閨秀,可有與她年歲相當的,品性好的,挑選一些,日後也放心些。”
蕭奕祈一聽,手上突然有些用力。
陸矜歡立馬吃痛地喊了一聲。
他好像回過神來一般,放開了她。
眼神又轉到了摺子上麵,淡淡地說道:“都是奶娃娃,看什麼品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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