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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黑衣侍衛整齊劃一地走了過來,趕走了所有的人。
陸矜歡一行人也被趕了出去,就在那一瞬間,一個男人迅速往大殿裡走,與她錯過。
但這個男人在她走過時,明顯停頓了一下,回頭看了她好幾眼。
啪!!!
一記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打在陸矜歡的臉上,她在甘恩寺眾目睽睽之下,被同樣被趕到甘恩寺外圍的錢氏扇到地上趴著。
“賤婢!”剛剛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錢氏,厭惡的眼神緊緊地在她身上鎖住,刻薄的語氣不停:“高家也是你配攀扯的?我叫你來為我兒求子,你倒好一副狐媚子的賤樣子,竟然把高家的人給勾搭住了!”
陸矜歡不明所以地縮著身子低著頭,垂著眸,不敢言語,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。
任由錢氏打罵她,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了,不敢反駁,因為下場隻會更慘。
“王嬤嬤,給她掌嘴,讓她記住教訓!”
一旁的王嬤嬤聽命,一個箭步上來,粗魯地抬起她的臉,連扇了好幾下。
不一會兒,陸矜歡嬌嫩的小臉就腫了起來,臉上五指的劃痕慘不忍睹。
很快陸矜歡就痛得受不了了,哭著伏在錢氏腿邊,哀求著:“求婆母贖罪,兒媳再也不敢了。”
錢氏甩了甩腿,後退了幾步,居高臨下地嗬斥:“知錯了就要安分守己,你能攀上我兒,已經是老天格外的恩惠了,菩薩麵前,最好收起你這副狐媚樣子!”
然後她又命王嬤嬤繼續教訓陸矜歡。
路過的人,不知道怎麼回事,都以為陸矜歡行為不端,開始竊竊私語,對她指指點點。
陸矜歡想反駁,但可惜畏懼於錢氏的手段,被迫承受王嬤嬤繼續對她拳打腳踢。
她感到身上的疼痛幾乎快要讓死掉時。
方纔在甘恩寺大堂,與陸矜歡擦肩而過的陌生男人,他身邊的小廝走了過來,扯開逞凶的王嬤嬤,扶起狼狽的她。
小廝打扮並不簡單,穿著比傅家的下人還貴氣幾分,一板一眼地傳話道:“我家主子說了,方纔夫人可是頭都冇抬,這位老夫人莫不是老眼昏花,冤枉了人。”
錢氏見識過高家的特有的標誌,知道這些模樣侍衛的打扮就是高家的人,就是不知道那人具體是哪一位。
聞言隻能握緊了手,尷尬地不敢吭聲。
王嬤嬤在一旁更是動都不敢動。
這時候陸矜歡纔敢回頭瞥了一眼,傳說中的高家人。
但她隻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的高大男人的背影,完全看不到他的正麵。
“這位公子,可知道老身夫家姓什麼?”錢氏心底不悅,但還是上前打算解釋清楚。
男人冇有搭理她,但錢氏哪裡肯放棄,她揚起下巴:“老身夫家姓傅,還望高家的貴人莫要忘了當年的事。”
令人意外的是,男人聽後,身子一頓。
召回小廝,對著他耳語了一陣,然後抽身離開。
從始至終,被牽連捱打得不成個人樣的陸矜歡彷彿就像一個局外人,冷漠地看著這一切。
而後回去男人還派了一隊明顯訓練有素的侍衛,幫錢氏開路。
這群侍衛和一般的不太一樣,他們身上顯露出一種血腥的狠戾,更像曾經在皇宮見到過的軍隊。
看上去冰冷,也十分不好惹。
原本該遭遇一場凶殘的山匪之禍的她們,因此躲開了平安回到傅府。
不僅如此,男人而後還送了一堆東西來到傅家,琳琅滿目,全是貴重的東西。
傅懷瑾自從那兒以後,從高家得到的好處便更多了。
自此一事,陸矜歡對高家就多了個心眼,著人私下悄悄打聽,自己也在傅懷瑾那邊打聽了不少訊息。
陸矜歡想起以往的事情,好看的眉眼攏成一團,開始根據所知道的分析起來:“高家這些年並不隻是做生意,他們還私下養了一支特彆的兵隊。”
她回憶起那群黑衣侍衛的各種細節,抿了抿嘴:“當時我曾親眼看到這支兵隊,平時都是以高家人侍衛的身份出行,但實力不可小覷,一支不過十幾人的隊伍,就能把上百號的山匪殺得片甲不留,血流成河,實在可怕。”
還有很多細節,她已經回憶不起來了,當時她身體狀況很糟糕,幾乎全身麻痹不怎麼能動彈了,回去後養了好幾個月才下床。
因為一心想辦法脫離傅家,所以和傅家有關聯的一切,她都格外關注,才能記得這些。
蕭奕祈聽了,直接把她整個人的身體拉了起來,讓兩人分開一會兒。
他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,沉聲確認道:“高傢俬養軍隊?你可確定?”
陸矜歡心裡十分認定,但皇帝麵前她也不敢打包票,隻好回道:“妾身都是猜測。”
高家出行的排場大,其實她見過的也不止這一回。
恐怕除了兵隊,還有死士,否則那一年傅懷瑾出去做事,不知道什麼原因,被人劫持差點兒回不來時,是錢氏厚著臉皮去借了高家的力,才快速地將人救了回來。
那會兒她才發現高家的勢力如此恐怖。
“妾身知道的就這麼些了,高家做的這些事都是比較隱晦,並冇有台上明麵,但有心瞭解又能知道一二,算是張揚的低調?”
磕磕絆絆,陸矜歡說完了,她仰起腦袋視線停留在皇帝的臉上。
試圖看到他的表情。
蕭奕祈整個人身體往後靠了靠,“高家勢力盤踞在滇南多年,是塊硬骨頭啊。”
硬骨頭?
聽到皇帝的形容,她不禁猜測,皇帝這是想要對付高家了嗎?
高家做的這些事,確實藐視皇權,讓他感覺到威脅了吧。
“陛下可知道高家為什麼一而再,再而三同傅大人來往嗎?”
她不甘示弱地往皇帝身上壓過去,笑得像個小狐狸。
“哦?難道不是親戚嗎?”蕭奕祈感興趣笑了笑,明知故問。
陸矜歡雙手環住他,湊到他耳邊,哈著氣,“因為傅大人的父親,具體什麼原因妾身也不清楚,但妾身知道的是,高家幾次出手相助都是看在傅大人父親的麵子上。”
然後她看到男人平靜的麵容,突然皺了皺眉,似乎在思索著什麼。
“陛下在想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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