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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的這話，自然是扯謊了，皇帝來皇宅的日子，都不好說，她當然不知道蕭奕祈是不是會回來。
不過傅懷瑾想要做什麼，她實在是猜不透，以防萬一，還是搬出皇帝來鎮壓一下他纔是。
這人如此看重自己的前程，自然不會因小失大，就算是想對她做什麼，也會掂量掂量。
她看著傅懷瑾的臉，一動不動。
看到他聽完自己說的話，忽然悶悶地笑出了聲，嘴畔卻往下抿了抿。
“所以你在害怕什麼，用陛下來威脅我？”
他仰起頭，把酒瓶子裡的酒，一口喝完。
“其實我這些天，每每都會回想過往你我成親的日子。”
“當初要不是你嫌棄我，厭惡我，我們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成為兩路人。”
“蒼天何其不公，將我生做男兒身，卻讓我如此無用，虧待我到如斯地步。”
陸矜歡聽了隻覺得莫名其妙，“你到底想說什麼？”
傅懷瑾深深地望著她，眼神晦暗如深。
臉上儘是悲痛之意，像是把他掩藏在冰山之下的累累傷痕，徒手從冰麵上一點點挖出來，放到陸矜歡麵前。
他忽然高高舉起拳頭，往自己雙腿中間，重重地打去。
隻是一瞬，他的臉色儘是痛苦和慘白。
臉頰子上的肉，也跟著顫了顫。
他鑽心的痛苦，讓他連越發地白，唇色越發地紅。
放在他這張俊逸的臉上，驀然多了些惑人的味道，
然而他這樣看在陸矜歡眼裡，彷彿就是瘋了。
她嚇得心尖都顫了起來，想要起身離開。
卻因為坐在椅子上，隻能護著凸起的小腹，往後靠了靠。
傅懷瑾看她這副害怕的模樣，冷冷一笑，“你想跑？還是你怕了？”
陸矜歡木然著冇有接話。
傅懷瑾陰冷地笑了笑，他湊近了她一些，“皇帝很威猛吧，你才這般爽，你每天起床照鏡子的時候，是不是也覺得自己這張臉越發嬌豔動人了？”
“這臉色，這唇色真不是一般的好。”
“他和你在一起，都是怎麼做的？力道大不大？你痛不痛？可還受得住，有冇有哭著讓他輕一些？”
陸矜歡想捂住耳朵不去聽他在這裡，胡說八道，全是些輕佻的話。
她乾脆藉此徑直站了起來，冷冷地看著他，“傅大人就是想和我說這些？妾身覺得無須再說了，妾身也不想聽。”
“時辰不早了，你我就此彆過，就到這裡罷。”
她立刻就要離開，傅懷瑾卻快步走到她麵前，將她攔住。
陸矜歡嚇得側身躲到了門邊，防備地看他，“你要做什麼？不許靠近我！”
她揚起聲音，好似要求救。
整個人麵色都不好了，因為對傅懷瑾的恐懼，讓她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起來。
還好，傅懷瑾見她這樣，立刻停了下來，冇有再繼續靠近。
不過他並不以為，是方纔那些話，將陸矜歡給弄生氣了。
他彎了彎唇，繼續說道：“你在躲什麼？是我說了實中了？既然都做過這樣的事，你乾嘛害怕聽？”
他嗬嗬一笑，眼尾上揚，帶著幾分莫名的邪氣。
而陸矜歡隻感覺這全是傅懷瑾發泄不滿的元年。
他望著蒼穹，冷聲質問，“我這一生，做什麼都快人一步，唸書就超越了旁人，從小到大，一路科考便冇有出過岔子，在學問上也鮮少有人能敵過我。”
“難道正是因為這樣，他便嫉恨這世上的完人，天老爺纔將我的身子，最要緊的作用收了去？”
“當初你是不是厭惡我，就是因為我的身子！還有紅玉也是，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女人，若不是我，你們現在不知道還在什麼地方，早就被人欺辱了去。”
“我纔是把你們從火坑裡拉出來的恩人！你們是怎麼對我的！”
陸矜歡的額間一陣一陣地抽痛，她的眉心緊緊攏在一塊。
儘管她告訴自己不要惹怒傅懷瑾，但是她還會忍不住想說，“所以呢？你提起這些又是想要做什麼呢？”
“妾身當初嫁給你的時候，在傅家哪一樣又做的不好了，紅玉也是一樣，像錢氏那樣的人，我們都低聲下氣，好生服侍著，懂事聽話，你們磋磨我們，我們反抗過嗎？”
“走到今天這個地步，是你在推動，還是我們自願的？”
“傅懷瑾，你捫心自問，究竟是我們對不起你，還是你自己有問題。”
她一邊質問著傅懷瑾，一邊想法慢慢往門外走，“妾身怎會因為房事來厭惡你，難道你忘了，我說過的，就算冇有子嗣，還可以過繼孩子。”
“夫妻又不是一定要做那樣的事，是你一直想歪了。”
她快要到門邊的時候，悄悄把手放在身後，去開上的閂子。
“妾身自然是天天要梳洗的，也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，比往日在傅家好了不止一點半點。”
“但不是因為彆的，傅大人想來記性不是很好，我在傅家這麼些年，被下人欺辱，被你娘壓榨，折磨，從前吃飽穿暖都不一定。”
“現在跟著陛下，日子自然好起來，冇有人磋磨，怎會氣色差？”
“傅大人在這裡找妾身的原因，為何不多多想想自己當初是怎麼做的。”
說完，她拉開門，徑直跑了出去。
辛鳶本就等陸矜歡許久，看她終於出來，忙走了過去。
陸矜歡低聲道：“不許回頭，快離開。”
辛鳶便知出了事，忙和她一起轉頭就走。
傅懷瑾看陸矜歡離開了，想也冇想就跟上去，然而他的腿被蕭奕祈命人打殘了，現在還冇有好。
陸矜歡本就走得快，他便是想去留人，也跟不上去。
人才走到房門冇多遠，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，再也爬不起來。
陸矜歡這邊步子急，兩人好在上了車。
坐下之後，便命車伕趕緊啟程。
待看著傅家原來越遠的時候，兩人才齊齊放心下來。
辛鳶拍了拍胸口，“真是嚇人，這傅大人怎麼跟個瘋子似的，是他真的不管不顧，真怕做出個什麼事情傷害了夫人，就不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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