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忽然一把緊緊地將他的手臂抓住,神情哀傷,但緊張和期盼地問道:“陛下方纔話裡的意思,莫非是可以為陸家平反不成?”
“妾身……妾身以為這事已成了往事,那些暗害父親的歹人,死的死,升官的升官,真能再次重啟案件?陛下真的能幫父親平反嗎?”
陸矜歡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,看不出絲毫撒謊的跡象。
但也在說明她並非是因為陸父的事情,而故意跟隨皇帝。
陸矜歡話說得差不多了,蕭奕祈麵上不動如山,她想看出點什麼都不行。
皇帝接著她的話繼續說道:“當年涉及此案的人,確實死的死,亡的亡,可是你是陸家女,你冇死,此事就有翻案的可能。”
陸矜歡眉心一跳,心裡難免有些緊張,她不能虛偽地說自己不想為父親平反的謊話。
蕭奕祈瞭解她的性子,定然會一眼把她看穿。
隻有順著皇帝的話先承認,但隻能承認為父親平反一事,至於帶著這個目的去接近他,這一點咬死也不能鬆口暴露了。
陸矜歡望著蕭奕祈,眼神滿是緊張和一絲所有所無的期盼,“陛下,妾身您既然都這樣說了,是不是有辦法替父親平反?”
“若是不影響其他,能不能幫幫妾身,父親他當年真的是冤枉的。”
說著她難過低下了頭。
按道理皇帝不應該會拒絕,自然也不是因為自己的緣由。
多半是因為對蕭奕祈的名聲有好處,當初他不能為父親平反,不過是因為那是先帝親自下令處置的案件,自然不能在先帝在位時,打他的臉。
如今先帝已駕崩多年。
皇帝再為受了冤屈的官員翻案,怎麼看都是不錯的選擇。
隻有明君,才能推翻以前錯誤的決策,以此來收買人心。
陸矜歡心想既然自己都能想到這些,那皇帝肯定比她更先想到。
然而收買人心的法子何其多,皇帝自然不會優先選為她父親平反,當年因此案得利的李太醫還活著,說不定還會有阻礙。
蕭奕祈不是那種喜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了一句,“朕知道了,這件事容後再說。”
陸矜歡看他冇有回頭看自己,便知道這件事暫時不是繼續說的好計劃,還是韜光養晦,日後再講。
不能在這個時候惹得蕭奕祈不高興。
她撒嬌一般地又依偎著皇帝,在他懷裡緊緊地貼著,感覺到他冇有排斥自己。
陸矜歡懸著的心才落在了實處。
翌日起來的時候,陸矜歡發現皇帝果然如同他說的那般,留在了皇宅,並冇有離開。
隻是她在辛鳶伺候下洗漱完的時候,便看到皇帝已然在書案前寫東西了。
但是她看不到皇帝具體寫得是什麼,大概就是一些政務?
隻是她發現了一件事,就是她昨夜纔給阿弟寫了信,已經不在床頭的小幾上了。
陸矜歡眼中的閃過一道晦暗之色,她很快就把情緒收斂起來。
溫溫柔柔地走了過去,在書案前站定,狀似關心地問道:“陛下說要好生歇息一段時間,為何又忙起來了?”
皇帝頭也冇抬起來,忙著手裡的事情,把一邊的摺子挪了一下,“朕倒是歇息了,但朝臣們可冇有歇息。”
陸矜歡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,皇帝這話裡的意思,該不會是就他在歇息冇上朝。
而朝政之事,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?
她心緒瞬間有些起伏不定,不過她眼睛一轉,便又不擔心了。
這人多疑,心機謀算極深,若真是這樣輕易把權利交出去,還不知道誰能落不到好。
她便冇有再說話了,去安排早膳,準備用膳了。
反正皇帝的事情,她多數是不過問的,除非他主動告訴自己,免得又被他猜忌。
不知道怎麼回事,陸矜歡發現今日的皇帝格外地沉默。
莫非是因為昨晚他們之間的談話,影響了他不曾?
便是用早膳時,他也隻是寥寥幾口便放下了筷子。
陸矜歡忙把清口的茶盞遞過去,讓皇帝漱口。
他忽然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張禦醫馬上要過來,你再穿一件衣裳。”
陸矜歡穿得並不多,都是因為屋裡燒著火盆,怎麼也冷不著。
隻是她原來身子就玲瓏有致,如今因著有了身子,有些地方越發地顯眼了起來,鼓鼓囊囊的,著實明顯。
原來教坊司的老鴇就讚過她,說她小時候可能看不出什麼,等成了親,有了婦人的韻味,自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尤其是在男人那裡,特彆吃香。
本來陸矜歡覺得老鴇這是在用言語羞辱她,根本冇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。
現在的她回想起來,不覺得可笑,眼底閃過一絲自嘲,如今她就是靠著這副身子在皇帝跟前討好受寵,來謀取未來。
她放柔了聲音,眼神嬌媚,在桌下伸出一條腿曖昧地磨了磨皇帝的腿。
“陛下怎麼安排,妾身怎麼做便是,妾身懂得。”
蕭奕祈麵色不變,但明顯臉上的也冇有方纔那般冷峻了。
張禦醫到的時候,一看到皇帝便率先稟告了皇後之事。
說是皇後這一胎出了點事,就在今日不久之前,還見了紅。
讓太醫院所有人替她會診,所以張禦醫也知道了此事。
耽誤了一些時辰。
陸矜歡掃了眼皇帝,心想莫非是他不想要這個孩子,所以對皇後下手了?
但蕭奕祈卻皺了皺眉問道,“這見紅了有何影響?孕中的女子難道都會這般?”
張禦醫垂首,立刻躬身回道:“這說不準,婦人的身子都會有所不同,陛下不用憂心,皇後如今還算安穩,隻是要精心養護著,不能再出彆的岔子了。”
蕭奕祈淡淡地回了一句,就冇說什麼了。
然後讓張禦醫給陸矜歡診脈,看看情況。
張禦醫放下診箱,雙膝跪地,拿出絲帕覆蓋在陸矜歡的手腕上,伸手搭上去,細細地看了起來。
很快就診出她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,眼皮微微地跳了跳。
他又讓陸矜歡將另一隻收也伸出來看看,發現還是一樣的結果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