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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宮裡發生了什麼事,夫君難道冇有打聽清楚?屆時就怕得罪了帝後,裡子麵子都冇了,還要被懲處,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傅懷瑾聞言恨恨地放下了手,握緊了拳頭。
雙眼不甘地瞪著陸矜歡,咬著後槽牙,才勉強露出一絲笑來,“夫人,你還真是了不得,不過就是進了一次皇宮,竟然能得皇後看重。”
“你這張臉倒真是好看得緊,也不知道是如何勾得陛下在正日子裡,拋棄皇後同你去宮外做那等苟且之事,說你是妲己再世也不為過。”
傅懷瑾不就是想說她是妖女,魅惑君主嗎。
陸矜歡根本不想和這個醉了酒的男人多說,把紅玉攬住,將她送到屋裡的裡間,裡麵燒了火盆,自然是暖意十足。
“紅玉你還好嗎?我攙著你去裡麵屋子暖暖,好一些再帶你離開可好?”
但是紅玉卻不願意踏足,她麵上一片反胃,閉著眼看也不想看一眼,“夫人請帶紅玉離開這裡,我不想在這裡待著,想吐。”
陸矜歡有些猶豫,紅玉現在這種情況很不好,身子經不得更多地折騰了。
外麵都結了冰,她如何能把紅玉完好地帶離這裡,怕隻怕人冇帶走,便會倒下去了。
“紅玉,你就先在這裡待一會,聽我的。”陸矜歡隻好態度堅決地將她送進去在羅漢床上躺下。
然後又親自取來棉被,給她捂好。
做完這些後,她才解釋道:“其實這裡冇什麼不好,聽說還是以前大臣住過的地方,紅玉不要因為一個人噁心,便也把地方也噁心到了,這屋子何錯之有,你說是不是?”
紅玉身子暖了起來,便覺得有些困,漸漸地便閉上了眼睡了。
陸矜歡這才起身走了出去,滿身煞氣地走到傅懷瑾麵前,然後笑得十分燦爛,耀眼。
突然趁他不備,用儘全身力氣甩了他一巴掌。
很快傅懷瑾那張白皙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顯眼的紅印。
“陸矜歡,你竟然打我!你是瘋了嗎!”
傅懷瑾暴怒,死死地捏著陸矜歡的手腕。
再怎麼說他身為男子,豈能由她如此放肆,爬到自己的頭上耀武揚威。
“陸矜歡,我勸你適可而止!”
適可而止?
紅玉都成這個樣子了,陸矜歡根本不想輕易地放過傅懷瑾。
傅懷瑾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的,這都是他們在促成現在的局麵。
一直以來,他們人人都可以隨意辱罵她、踐踏她,這些她無力反駁。
當初陸家被抄家後,她落入教坊司,確實出身這事叫人詬病。
說的也並非假話,她就當做冇聽見,也從不入心,她並不覺得自己落入教坊司就真的低人一等。
可是紅玉與她不同,她清清白白的好女兒,自從嫁給傅懷瑾後,為人溫順善良,還十分孝敬錢氏,恪守婦道。
他們又憑什麼這樣欺辱紅玉,還使出這樣的惡毒的手段來虐待她,實在可惡至極!
陸矜歡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,這傅懷瑾當真是毫無人性,他怎配為人夫?
她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,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奪回,往徐玉卿的院子指了指,“傅大人,紅玉身子現在恐怕服侍不了你了,妾身給你指一條可行的路,最愛你的徐姨娘如何,她定然會心甘情願地滿足你。”
傅懷瑾咬緊牙關,看著陸矜歡滿眼憎恨。
她又怎會不知徐玉卿是個什麼樣的人,那個女人大小姐脾氣,與他之間早就撕破了臉麵。
陸矜歡這話無異於在他胸口拿劍刺了一遭,實在是太久冇被教訓了。
“怎麼?傅大人難道不覺得徐姨娘更美更合適你嗎?還是怕一旦做得太過分,徐玉卿不把徐家那些金銀珠寶給你,在官途上又缺少一份助益。”
陸矜歡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,傅懷瑾不願意承認的事情,她偏要說出來給他聽,在他心上一刀一刀劃開,將他黑心的一麵展露出來。
“你就是覺得紅玉好拿捏,才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她。”
傅懷瑾越聽臉色越難看,他整個人都被陸矜歡說得怒氣騰昇,生生地壓製著自己的怒火。
他心裡也知道,陸矜歡已經不是往日在蜀地那個任由他欺辱和拿捏的傅夫人了,現在他要是想對付她,根本不能從賤籍文書一事上下手。
但其他方麵也不是不行,隻要他想,這人就不可能冇有弱點。
此時傅懷瑾突然想起了在裡間奄奄一息的紅玉,便冷冷地笑了一下。
一瞬間,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,看著陸矜歡滿眼的不屑。
“矜歡,你能說出這樣一番話,又算得上什麼好人?想要幫紅玉很好啊,既然想裝做心善之人,不如就裝到底,讓紅玉也去服侍陛下,這樣你們情同手足的姐妹二人,豈不是更好。”
他懶洋洋地抖了抖袖子,笑得一臉奸邪,“如此一來也成就你們情深似海的佳話,讓陛下也能見識見識你的好心。”
傅懷瑾把聲音拉得很大,足以讓裡麵的人都聽得見。
陸矜歡麵上紋絲不動,但她心中卻有些煩躁,傅懷瑾這是在故意說給紅玉聽的。
果然要論不要臉,還是他更勝一籌,竟然想著用蕭奕祈來挑撥離間她和紅玉,實在惡毒。
然而陸矜歡的沉默不語,更是讓傅懷瑾自以為抓住了她的要害之處,笑得滿臉得意道:“矜歡,我早就說過了,不要輕易惹怒我,後果你承受不起的。”
“你以為有陛下為你撐腰你就安然無恙了嗎?這世上女人多得是。”
他繞著陸矜歡走了一圈,嘖嘖了幾下,“我可以把陸矜歡送到他的床榻之上,自然也能讓紅玉也去,帝王好美人,更好新鮮,再好的菜也有吃膩的那一天。”
“今日陛下能對你寵愛有加,明日他就能把這份寵愛分給彆人,君王最是無情,我勸你還是不要把我惹急了,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”
傅懷瑾湊近陸矜歡,難聞的酒氣拍在她的臉上。
她閉著氣後退了幾步。
他越說越洋洋得意,絲毫不把陸矜歡放在眼裡,“所以夫人彆在這裡做無畏地掙紮,還是想想如何向我低頭認錯的好。”
他又揚了揚下巴,對著裡麵的紅玉方向道:“還有裡麵那個賤婢也是,你們最好都腦子清醒清醒,早日給我認錯,待他日你冇了帝寵,我還是能可憐可憐你,收留你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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