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哐噹一聲!溫熱的茶杯被摔得個四零八落。
暗夜中碎裂的聲音清澈入耳。
陸矜歡嬌軟瑩潤的手無力地抵上男人的硬朗臂膀。
望向他的眼溫柔嬌俏,陸矜歡紅潤的唇湊到男人耳邊,輕吐的灼熱氣息。
“他將你送給我,你心裡?可怨恨?”
身為五品官員的正妻,竟為了掩蓋貪汙之罪,將欽差大臣隻看了一眼的陸矜歡。
當夜變送到了他的府上伺候。
男人一把扣住陸矜歡的下巴,幾分調皮地往下帶離。
唇邊揚起一抹恣意,毫不在意地笑著:“不過看你並非心甘情願,那就算了吧。”
陸矜歡微愣,心中有些驚住:“大人,不要。”
帝王有意磨蹭:“你不應該恨你的他嗎?”
“不恨,當初是他救了妾身的性命。”
陸矜歡的夫君是蜀地官員。
因為當地地災水患一起發作,朝廷撥下來不少賑災災款災糧。
但是她貪婪的夫君和富商們給裝進了自己的兜裡。
誰知道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,微服私訪來了,這位大臣,還另有來頭……
她卻被當作禮物送到皇帝的床上。
就為了能夠讓她那無情的夫君賄賂所謂的“欽差大臣”。
寬大滾燙的手掌從陸矜歡眼前往上攀爬,到她嬌嫩的臉上停住。
指尖拭去她眼角冰涼的淚水。
啪地一聲,重重打了上去,手臂跟火燎了一樣灼痛。
“陛下不要。”
“妾隻聽陛下得吩咐,”
帝王不屑但是又低沉聲音穿進她的耳裡:“傅夫人,彆裝作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。”
這一夜特彆長,直到夜深到快要天明。
陸矜歡才帶著自己綿軟無力的身子迎著涼風離開。
陸矜歡走了許久終於回到屋門前,走近房門才發現被關得嚴嚴實實。傅安沉吟了一聲,他抬起頭來,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暗暗沉沉的光,他永遠是這樣,讓人根本就猜不到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與意圖。
“還是算了吧,為了陸矜歡,冇必要特意籌備一個宴會。”
冇想到傅安會這麼說,皇帝目瞪口呆地愣了一下。
用求助一般的眼神看向他,他很是詫異問道:“怎麼了?傅大人,你和陸矜歡之間發生了什麼嗎?”
傅安勾了勾唇,臉上呈現出喜怒難辨的神色,輕輕地撫摸著花紋精緻、惟妙惟俏的茶杯:“冇怎麼,本官與陸矜歡之間也冇發生什麼。隻是冇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陸矜歡去浪費國庫裡的資金去辦宴會。陸矜歡,她還不配。”
傅安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很輕,卻在無形之中,激起了在場人心中的漣漪。
此時,聽到傅安的這些想法,他們三人各自心懷著不一樣的鬼胎。
對這件事,最失望最不滿的就是欽差大人了,他本來想趁著陸矜歡的這次宴會,好好放鬆一番。
對這件事,最感興趣的則是尚霆梟。
尚霆梟十個手指互相交疊,支撐在下巴之下,他危險鷹隼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傅安。
那樣銳利可怕的眼神,彷彿可以洞悉世上任何一個人的思想。
之前,在他的判斷裡,傅安與陸矜歡可謂是一條心——這樣的判斷不僅出自於他自己日日的觀察,更是來自於身邊人提供的訊息。
屋子裡傳來她的夫君傅懷瑾還有婆母錢氏兩個人的說話聲,還刻意把聲音都壓得很低。
陸矜歡發現屋外也冇個下人守著,說來也是,這兩人,一個比一個講究臉麵,也是一個比一個卑鄙下作!
畢竟誰家的婆母和丈夫能把媳婦當做玩物,還特彆不要臉地親自送到彆的男人的床上。
他們哪裡敢把如此的惡劣行徑叫他人曉得。
此時也不知道他們又在密謀些什麼。
“懷瑾,這種女人是不配做我們傅家媳婦兒的!”
“聽孃的勸,要娶就是要能配上你的世家嫡女,等那狐媚子伺候貴人回來,直接把她休了送回教坊司去!”
陸矜歡深吸了一口氣,讓自己儘量忽視婆母那些惡毒的話。
她臉上揚起一抹笑,直接把門推開:“夫君,婆母,你們不用擔心,皇上說此事他不會再追究了。”
傅懷瑾身姿挺拔俊逸,站在她麵前。
看向她的眼神裡全是厭惡嫌棄。
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高興的意思。
眼前這個男人,在外人眼裡是行得端坐得正的溫潤君子,是長得舉世無雙,意氣風發,無數千金做夢都想嫁的人。
恐怕這世上根本冇有人知道他在華麗外表下自私奸詐的真麵目。
他最愛做的事就是俯視眾人,踐踏著彆人的尊嚴,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但現在還不是她和傅家撕破臉的時候。
傅家做事陰險,早就把她的賤籍死死地拽在手中,方便自己任他們擺佈。
讓她逃無可逃。
所以要想離開傅家,還需要等待一個更佳的時機。
傅懷瑾忽然用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口鼻。
似乎在噁心她身上那些被皇帝一遍又一遍壓著她留下的曖昧氣息。
他繃著一張臉,眼中的厭惡肉眼可見,“我妻賢惠,看來果真讓陛下著迷。”
錢氏立馬放心了下來,刻意地轉動著環在手上的沉香佛珠,一副虔誠的模樣。
“也是你父親在天有靈,保佑我傅家順風順水,不受災禍。”
陸矜歡站在原地不動,她攥著手,差點兒把掌心掐出血。
但她一定要忍住,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。
錢氏又在那裡陰陽怪氣,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你陸家當年還在盛京城的時候,說起來陸家也是服侍過天子的,你同他恐怕早就暗渡陳倉了吧。”
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終於見麵,那還不得情人見麵,分外不捨,你們也很捨不得分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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