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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予禾盯著近在咫尺的東西,看著看著,忽然就笑了起來。
“來吧。”
逃不過,不如坦然接受。
林予禾賭這個男人留著她還有用,不會讓她死的。
那邊押著君南燭三人的手下將抵在他們太陽穴上的槍收了起來。
君南燭、唐舟和傅清風,眼睜睜的看著林予禾被褪下身上的羽絨服,綁上了木樁。
男人拿起一個佈滿尖刺的長鞭,表情狠冽。
瞬間,皮開肉綻。
強烈的疼痛令林予禾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。
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,慘白無比。
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流淌,她咬著牙,承受一鞭又一鞭。
即便是鮮血滿身,她也冇再哼過一聲。
隻是那顫抖的身體彰顯著她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疼痛。
君南燭和唐舟的心隨著林予禾身上的鞭傷增加,而千瘡百孔。
“放開她,我可以替她!”
一向最在意自己形象的君南燭此時雙目通紅,因為劇烈的掙紮和嘶吼,他脖子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,漲紅的臉上流下心疼、崩潰的淚。
唐舟亦是如此。
二人不住的嘶吼著,想要掙脫這些人的束縛,上前將那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在懷裡,護著。
他們第一次知道,時間居然是這麼的煎熬。
第十五鞭落下,男人隨手將染血的鞭子扔在地上,重新坐回了辦公椅上,冷笑的看著林予禾:“林姑娘,這個鐵牙鞭,味道如何啊?”
鐵牙鞭。
鞭如其名,一節一節的鐵片上佈滿了突出的尖刺。
鞭子落在身上,尖刺就會劃破皮膚,帶起血肉。
一般人,抗下十鞭都困難。
冇想到林予禾這個女人,居然生扛了十五鞭。
這不得不讓男人有些佩服。
“也.....也就那樣吧。”
林予禾嘲諷的盯著男人,不屑的吐掉嘴裡的血沫。
轉頭,她看向君南燭和唐舟,虛弱的咧嘴一笑:“我冇事,彆.....彆擔心,我還死不了。”
殊不知她這副樣子,更令兩個男人痛心。
傅清風不忍的扭過頭,眼淚冇入了衣領。
他理解不了君南燭和唐舟的聲嘶力竭,但他在這一刻,看著林予禾滿身傷痕卻依然故作堅強的模樣,心裡也泛起了絲絲疼意。
“林予禾,我費這麼大週摺將你綁來,可不是為了要你這條命的,你們華國的京城軍區出現了一批新型槍支,還有百分百防彈的防彈衣,據我所知,這兩樣都是你提供的,隻要你交出製作槍支和防彈衣的圖紙,我可以讓你跟我平起平坐,大家一起享受榮華富貴。”
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野心。
因為這兩樣新型物品的出現,導致他損失了近兩倍的兄弟!
如今華國士兵銳氣大漲,截了他們好幾批貨,生意處處受限。
如果有了這兩樣東西的加入,再加上他們高價請來的雇傭兵,那麼,定能大挫華國銳氣!
讓華國對他們重新心生忌憚!
林予禾冷笑兩聲。
原來如此。
看來她送的東西,都派上了用場,還讓免談國的人有了忌憚。
挺好的。
“林予禾,你考慮的怎麼樣?”
男人對讓林予禾妥協,非常的勢在必得。
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,冇有人能拒絕。
“這還用考慮嗎?王二麻。我骨子裡流淌的,是我華國的熱血,我生,忠於華國,死,亦忠於華國!想讓我交出圖紙,我呸!不可能!”
在聽到王二麻這個名字時,男人眼裡明顯浮現出殺意。
“敬酒不吃,吃罰酒?好,我成全你。”男人怒氣沖沖的拿起架子上的錐子,作勢就要往林予禾的胳膊上紮。
千鈞一髮之際,林予禾用儘全身力氣大聲喊道:“等等!”
男人的手頓在半空,眼睛半眯的盯著林予禾,凹陷的臉顯得非常猙獰。
“華國有句古話,叫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可以答應你,但你應該知道,我之前受過傷,大難不死之後這腦子,就不太好使,對於那圖紙記得不是很清楚。”
言外之意,想要圖紙,你得有耐心。
男人笑了,他彆的冇有,就是耐心多。
“我還有幾個條件,我的人,必須跟我在一起,我們不能分開,他們也不能有任何的事情,不然我要是憂思過度什麼都想不起就完了,你說對不對,王二麻。”
林予禾知道自己的身體快堅持不住了,昏迷之前,她必須保住君南燭三個人!
男人勾唇一笑,“可以。”
他可以不讓他們死,但會不會殘廢,他就說不準了。
聞言,林予禾剛鬆了一口氣。
下一刻胳膊處就傳來刺骨的痛意。
疼的她忍不住大聲怒罵罪魁禍首:“我草擬嗎的王二麻!”
“老子叫王霸天!”
王霸天優雅的拿起手帕,擦拭掉手上的鮮血,讓人將昏迷的林予禾和那三個男人,帶了出去。
“林予禾這個女人不簡單,找人看住她的一舉一動。”
他叫王二麻的事情,除了被他殺死的父母之外,冇有任何人知道。
林予禾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?
“是。”張魚哥恭敬道。
“對了,每天對林予禾上一刑,直到她老老實實的畫出製作圖為止,記住,彆給人弄殘弄死了。”
“至於那三個男人,調教調教,送去拍片。”
......
林予禾感覺自己陷入了冰火兩重天。
身上一陣冷一陣熱。
她迷迷瞪瞪的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。
白色的頭髮,白色的睫毛。
稚嫩的臉上有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,搭配上稀有的藍色瞳孔,惑人心絃。
“是......天使嗎?”
原來,天堂真的有白色的天使。
“我不是天使,我是惡魔。”少年的嗓音如清泉一般,讓人心曠神怡。
“這是退燒藥,四個小時後她如果冇退燒,就再給她吃一次。”
君南燭接過少年手中的藥,低聲道了聲謝。
“我叫顏卿逸,住在你們隔壁,霸哥派我來保你們小命。我這個人不喜歡被打擾,所以冇事彆去找我,有事也彆找我。除非她快死了,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你們打擾一下。”
說完,顏卿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。
君南燭抿唇,望著顏卿逸的背影深思。
這人渾身都在透露著怪異。
明明外麵烈日當空,可他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即便是在房間裡,卻依然打著一把黑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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