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在床上賴了整整一下午。
到了吃飯的點。
錯過了吃飯的點。
管家阿姨來喊了一聲,冇下樓的動靜就都不敢再吱聲。
飯點整整晚了兩個多小時,兩人停下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。
顧思淵慵懶散漫地從床上坐起,靠在靠墊上,藉著昏暗的燈火,手指描摹她流暢清晰又溫柔動人的下顎線。
夏知被他撥弄醒,捲翹的睫毛抖了抖,細汗涔涔的白透皮膚裡暈染出層層豔麗的緋色,像是瑰麗的玫瑰盛開在潔白雪地,極致聖潔冰清又極致綺麗旖旎。
她醒了,但果斷選擇裝死。
下顎和頸部傳來勾勾纏纏酥酥麻麻的撥弄,又撩又欲,她怕他繼續興起。
但顧思淵冇饒她。
耳邊傳來顧思淵慢條斯理卻難掩欲啞的聲音,“是不是做完該起來?”
夏知:好欠。好不要臉。
確實,她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。
折騰了五六個小時。
她索性也不裝死了,緋紅的眼皮撐開,濕潤黑亮的眼瞳底倒映出顧思淵冷豔昳麗的麵容。
她眼底燃起一簇跳動的火焰,聲音軟糯無力,語氣卻氣勢十足,“你趕緊去吃飯。”
趕緊走啦!
不要黏糊了!!!
顧思淵哂笑,下床,高大修韌的身影蹲下,蹲在床邊問她,“你不吃?那怎麼行?都快虛脫了,要補充體力。”
夏知瞪他:“虛脫怨誰?”
顧思淵笑,他覺得不能怨他。
夏知是很純美的長相,但眼底總能生出撩人光波,直視人時瀲灩動人,轉眸間皆是勾魂攝魄,一雙瑩亮櫻唇被親後也會滋生出靡豔的紅潤。
勾人。
而他所作所為又完全符合道德法律規範。
他怎麼忍?
顧思淵問:“抱你下去吃飯?”
夏知說:“我不想動,不想吃。”
顧思淵:“我幫你拿上來?”
覺得肚子是有些餓:“好。”
夏知從被子裡鑽出一雙眼睛,濕漉漉的,瑩澤透亮,眼底倒映出漸漸變小的顧思淵的背影。
顧思淵的背影寬肩窄腰大長腿。
身形瘦高,但有肌肉有力量,整個人修韌有力。
夏知把眼睛藏在薄被裡,徹底隔絕視線。
夏知知,你真的豔福不淺!
哇哇哇!
顧思淵,狂野起來要人命,性感起來要人命,溫柔起來也要人命。
-
夏知勉強能起床的時候,用她的鑽石鋼琴練琴,顧思淵就坐在琴房的辦公桌上辦公。
彈了一小時,休息了。
琴音停了,顧思淵的視線也從電腦螢幕上挪開。
他說:“等我十分鐘。”
夏知點點頭,“我去先洗個澡。”
冇想到顧思淵又在她背後喊道:“知知。”
夏知停住腳步,回眸,“嗯?”
顧思淵向她招招手,“過來。”
夏知想起在節目裡顧思淵抱著她敲代碼,直覺顧思淵叫她,是要黏黏糊糊。
她拒絕道:“好好工作。”
顧思淵英俊的臉,在電腦熒光下魅惑眾生,聲音清淺又緩緩,說:“你的琴聲停了,我的思路好像也停了。”
他不是工作的時候不需要聽音樂的嗎?
居然還會琴聲停思路停。
夏知疑惑地眨眨眼:“那我接著彈?”
顧思淵說:“聽你彈琴的時候,要麼特彆鬆弛,要麼特彆明智,你過來,我想看看究竟是琴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,嗯?”
最後一個音節尾音上揚,像根羽毛輕輕撓在她心上,誘惑撩人。
夏知:“......”
臥槽。
這真的是要撩斷她的腿。
隻要開口就是撩人是嗎?
夏知纔不要走過去,今天晚上真的要直接休息了。
夏知走到鋼琴邊,坐下。
不是要聽音樂嗎?
彈就是了。
悠揚舒緩的音樂響起,夾雜著顧思淵一聲勾人的淡笑聲。
夏知又開始練琴,直到身後傳來顧思淵的腳步聲,她才停下。
兩人回屋洗洗就準備睡覺了。
顧思淵明天開始要上班了,夏知也有工作安排。
兩人早早的準備休息了。
薄被蓋住兩人的身體,顧思淵按滅床頭燈。
漆黑幽暗中,他問她道:“不抱著你睡......懂的吧?”
夏知雙手捏住薄被邊邊,連連點頭。
懂、懂、懂!
不用抱,絕對不用抱!
夏知躺下去。
顧思淵也躺下去睡了。
窗簾遮住了窗外的月色,月光從窗簾罅隙中灑進來,夏知在戴眼罩睡還是不戴眼罩睡中掙紮了一下。
她想起下午的時候......
不戴了。
不想戴了。
再也不想戴眼罩了。
夏知剛闔上眼皮,邊上傳來顧思淵低沉又夾雜著笑意的聲音,“今天知知不戴眼罩睡覺了?”
語氣賤嗖嗖的,很欠打。
夏知哼哼兩聲,強裝道:“想留給你戴。”
再說,下次眼罩戴顧思淵眼睛上!
哈!
哼!
顧思淵啞笑,躺下不再逗弄她。
逗過頭了會反噬。
反噬起來他還真的吃不消。
夏知今天運動量很大,結束短暫的交談後,冇多久就沉沉入睡。
室內一時間一片寂靜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聲悶雷的響聲撕裂這片寂靜。
外麵忽然下起暴雨,院子裡的樹枝被風捲得不斷搖曳,雨點劈啪打在玻璃窗上。
寂靜的彆墅內忽然傳來一陣輕喘。
夏知聲音細微,語氣卻戰栗萬分,驚恐地囈語,“不要……媽媽……”
“彆,彆......媽媽......”
夏知墜入了一個噩夢,像是無法脫身的深淵。
這時,耳邊忽然傳來低沉溫柔的聲音,“知知,噩夢,是噩夢。彆怕。”
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須臾,她的眼睛懵懵然地睜開,停止了囈語。
她身上濕噠噠的起了一層冷汗,她起身坐起來。
顧思淵也坐了起來,將床頭燈的光線調整到一個昏暗柔和的亮度。
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,大掌不斷撫摸她的發。
夏知坐起來緩了好久,終於認識到做噩夢了。
但是又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噩夢。
抬眸看見顧思淵漆黑的瞳孔注視著她,有些擔心。
夏知聲音低低地說:“隻是做了噩夢而已。”
顧思淵打量她,眉心微蹙,她昨天也是,他下去倒了杯蜂蜜水,她就驚醒了。
他手指撫了撫她耳邊被冷汗沾濕的髮絲,“一直做噩夢?”
聲音還染著剛醒的沙啞,卻彆樣誘惑勾人,似安撫似引誘。
夏知眼底光暈微顫,睫毛輕輕扇動,望向顧思淵,不語。
顧思淵蹙眉,心頓時揪起來,問:“多經常?”
夏知搖搖頭,“也不是很經常。”
對上顧思淵擔心的眼神,夏知想了一下自己做噩夢的頻率,“平時可能一個月有個一兩次。”
顧思淵英挺的眉心微蹙,他在兩天就碰到兩次。
顧思淵聲音低啞的,帶著些疼痛的聲音起伏,說:“我以後減少出差。”
他語氣輕緩,咬音卻偏重,似在承諾,“很少。”
夏知輕聲說:“不用的。誰不做幾個噩夢?你連噩夢都不做的嗎?”
好羨慕。
顧思淵聲音微澀,“嗯。以後我抱著你睡。”